第 17 章(2 / 3)

见耕牛双腿后折,露出了漆黑染泥、碎石扎透蹄面。

她稍坐于地面,抬手就能操作创口。

甄青鸾见沛然神色惊讶好奇,这才耐心解释道:

“保定,就是治疗耕牛时候的保险,既能防止它伤人,又能保证它安全。”

说完,甄青鸾倒出药炉里的驱邪辟疫方,又掺入冷水,调和好了水温,开始冲洗溃烂的牛蹄。

昨日傍晚洗过一次,今日天光大亮,温热药水一冲,更显得病灶深邃,还有腐烂泥水乱钻的烂虫。

“我先削掉创口,再给你仔细洗一遍。”

甄青鸾说话,并不向人,只说给耕牛听。

“放心,不会伤着你。”

说着,她以长筷夹出滚烫剔骨刀,用厚布包裹刀柄。

将要下手之时,一声阻止,由远及近。

“慢着!”

主簿带着衙役赶来,更是拖着押解的梁有春。

见这里人山人海,赶紧叫停。

“你们要做什么?许老爷和葛大人还没来,怎么就敢动手?”

他这一声呵斥,没叫住甄青鸾,反倒是叫出了昨日沛然的黑衣护卫。

衙役比昨日多了几个,黑衣护卫只能护住牛棚一侧,以沛然安危为先。

沛然偏偏高声问他:“他们自己来迟了,难道治病,还得等他们?”

滟晴方展翅飞空,叫声刺耳嚣张:

“来迟了!来迟了!”

莫说是少年与护卫。

就是一旁帮忙的村夫农妇,也是站出来大声争辩。

“大人,你昨日明明说了,今日可以治牛的。”

“是啊是啊,我们都听见了,才来帮忙烧水煎药。”

“要是大人带兵来不让治牛,就是说话当放屁!”

话语粗俗,说得主簿脸色铁青。

一声声一阵阵,人多势众。

偏偏还有黑衣护卫亮剑守着,他才十来个衙役,还得摁住梁有春,一点办法也没有。

于是,主簿把手一背,站在衙役身后气急败坏。

“你们这些刁民,反了不成!等许老爷来了,定要把你们抓去治罪!”

“哞——”

耕牛乱摆乱晃,却被绳子固定得严严实实。

【我是不是要被杀了?】

“不会。”

甄青鸾手拿烂蹄,刀刃沿缝。

“他们可以护住你,我也能治好你的病。”

一刀下去,牛蹄坚硬,削掉了坏皮。

甄青鸾五六年没练过的修蹄刀功,又在这块腐烂的坏蹄子里重见天日。

牛蹄的角蛋白一层一层,都烂得粉碎,削下来不费什么力气,几刀下去,就露出了干净泛白的蹄面。

掉落一地碎石淤泥,还有乱钻的虫蚁断草。

甄青鸾边削,边洗尽砂石泥虫。

花椒蒸腾雾气之中,牛棚外的一切吵闹争辩,都不与甄青鸾相关。

她凝视一方烂蹄病灶,一刀一刀仔细去修坑坑洼洼的牛蹄。

先要削去蛀穿的硬蹄甲,再修去裂口的角质层。

去除创面之后,得修出平衡的蹄底,最后得沿蹄甲内侧修出平整的蹄弓。

即使长期做的宠物的手术,也不妨碍甄青鸾拿起刀,就能回忆熟练于灵魂的技艺。

哪怕握蹄握得手腕僵硬,微微发颤,她持刀的右手,依然稳如泰山。

烂蹄子实在不是什么好看的风景,连竹荷都忍不住撇开眼睛。

然而一旁的沛然,双眼澄澈好奇。

寒光薄刃,一刀一削。

甄青鸾沉稳熟练的举动,令他眼神发亮,心绪激动。

沛然像是发现了难以掩盖锋芒的珍宝。

连大耍官威的主簿,如何吵吵闹闹,都无法引得他片刻注意。

“你们给我让开!”

“竟敢阻碍公务,好大的胆子!”

牛棚外的主簿,空耍了一套官威。

无人理他,闹得他好生没趣。

主簿铁青了一张脸,咬牙切齿吩咐道:“去衙门里再领些差役来,我今日定要把这些刁民全抓了!”

身旁衙役领命,刚转身就眼神一亮。

“大人,许老爷带兵来了!”

主簿脸色一喜,转身一看。

果然,他们安宁城的许县令、葛县丞,正带着二三十个同样蓝衣红腰带的衙役,风尘仆仆赶来。

主簿喜形于色,迎了上去。

有救了!

“老爷!这些刁民——”

“住口!”

许县令脸色一变,赶紧招呼他带来的衙役,“赶紧把这个擅作主张、违反律例的家伙抓了。”

主簿还没弄明白,立刻就被冲上来的衙役,押解在地。

“啊,老爷,昨晚我们明明说好了……”

话音未落,主簿头顶九品官帽,被葛县丞一把摘下!

“闭嘴!”

只见葛县丞恭敬的捧着官帽往前,许县令与他诚惶诚恐的往后一递。

主簿惊恐慌乱,还以为来了什么大官,眼睛瞪大了一瞧——

哪里有什么大官,两位老爷弯腰恭敬的,乃是一位布衣。

他黑须长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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