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还有头顶盘旋,嘎嘎作响的阿滟。
霎时控制住了混乱场面。
刀尖见刀尖,主簿吓得面无血色,想破头都不知道,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带护卫的典守。
只能嘴硬的虚张声势。
“我、我也是奉命行事,按律、按律就该如此处置!那可是牛疫!”
主簿和衙役退出半步,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沛然有了护卫,自然底气更足。
“这女子是不是医者,你说了不算。”
他转头冲甄青鸾喊道:
“既然你说耕牛不是交脚风,那它什么病,你有几分治好的把握?”
他们争论不休,甄青鸾已经仔仔细细做出了诊断。
并且想好了治疗方案。
甄青鸾说:“这头黄牛,是蹄子腐烂,疼痛难当。这病让我来治,只需一把利刃,再加一些炉灶汤药。”
牛蹄腐烂,难的不是修蹄,而是消毒和保持病灶干燥洁净。
甄青鸾看了看天色。
黄昏近夜,光线也不太好,他们这么争吵的时候,天边隐隐要沉入黑夜。
甄青鸾轻轻叹息,轻轻摸了摸可怜的大黄牛。
“现在光线太暗,修蹄容易伤到牛脚。明天一早,我带刀和药来,必定治好它。”
这牛棚从七位黑衣护卫出现,就不归主簿掌控。
甄青鸾一说明早,沛然立刻安排了。
“好,明早我们再到此处,等安宁城的县令、县丞、医官都忙完了,到场了,我们再论律法规矩。”
沛然有护卫,有剑,擅自定了结果。
主簿一肚子怒火,却又不敢回衙门再搬救兵。
这牛医是他私下勾兑的,这衙役是他悄悄带上的。
要是回去闹大了,收不了场。
那他手上的赏银,就是烫手山芋,要了他的老命!
主簿装得是秉公执法,命衙役在牛棚守候,自己先回衙门禀告。
他草草找到县丞与县令,按牛疫的事情说了,果然两位老爷慌乱无比,明日一早就要去牛棚。
然而,主簿悄悄差人跟随甄青鸾,将这女子行踪一五一十来报。
等到亥时三刻,衙役才回衙门。
“那女子并未回家,而是进了城里药铺,一家一家的买了许多药材。”
衙役跟得仔细,“没去知明洲里,也没去什么别的地方,买完大包的药材,就回梁有春家去了。”
“买了什么?”主簿问道。
衙役犯难:“这……小人不敢跟得太近,又怕跟丢,就没去问过。”
主簿想来,这药铺也卖不出什么起死回生的鸟蛇、乾蝎,便放之不管。
又问:“牛棚的典守和怪鸟走了没有?”
“走了!黑衣护卫也走了!但是……”
衙役神色凝重,“那牛棚周围多了几队生人,带着佩刀,打着灯笼,说是马场巡夜。”
“马场巡夜,来梁家村的田间地头做什么?”
主簿也是脸色一变。
“小人不知。”
衙役惴惴不安,“但他们一直提着灯笼,在牛棚附近走动。我们要是杀牛……必然会被发现啊。”
主簿顿时懂了。
“鸿关马场小小典守,也能调兵遣将?”
衙役道:“最近鸿关马场,都是大官云集,据说连尹国公的公子肃侍诏、白大学士的嫡长白太傅,还有礼部、工部、兵部都来人了。这典守……”
这典守确实蹊跷,也确实年轻。
“先不动弹。”
主簿还有别的法子,既然典守要按律法,他就按律法来办。
“明日我叫老爷们到场,你负责告诉医官,就说这耕牛疫病,非杀不可。那女子、耕农耽误病情,一并抓来关了。”
“谅那典守也不敢违抗县令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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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青鸾清点物品,忙到凌晨才小睡片刻。
她昨晚趁夜去了安宁城药铺,一家一家询问过消毒化脓的好办法。
郎中们见她,俱是热心,愿意听一听牛蹄烂脓的症状。
只不过,她一说“消毒”“防止伤口化脓”,大部分郎中都傻了眼。
有人抚摸胡须:
“你所说化脓,应是气血瘀滞、毒邪入侵之症,曾听闻黄芪、川芎、当归煎制的药气,可以驱邪辟疫,不如试试?”
行,甄青鸾按他说的抓。
有人愣神细思:
“这等毒秽之症,应当解毒辟瘴为先。古人有云:焚椒兰以喷衣。自然是花椒能够消毒。”
行,甄青鸾买下大包花椒,给牛蹄子熏一熏镇痛消肿也是好的。
唯独张医听完,答非所问:
“你找这方子,难道是要去医治梁家村的病牛?”
“你怎么知道?”甄青鸾奇怪这张医消息灵通。
张医脸色大骇。
“不能去、不能去。那牛的传染病,向来是衙门说了算,你在这儿抓药祛邪治腐有什么用?”
“衙门主簿与牛医乃是同乡之谊,与县丞、县令又是同一条船的同袍,等明日他们来了又是一句交脚风、按律处理,牛又不会说话,你是百口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