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邸遍布喜庆的红绸,场面欢天喜地。吉时将到,新郎官与新娘子进了内堂,在众宾客的祝福下完成了成婚仪式。
谢峻一身绯色喜袍,容色俊朗,笑容如沐春风,眼底的喜悦是藏也藏不住。
直到“礼成,送入洞房——”
谢峻便再也憋不住心中的澎湃之情,拉着新娘子就迫不及待往婚房行去。
不少宾客瞧见二皇子那猴急的模样,都忍不住打趣起来。
此场景臊得新娘子林卿遥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所幸有红盖子遮挡。
姜唯洇混在众多宾客中,躲在冬卉的身侧好奇地望着前方的成婚仪式。
此时四周也响起了不小的交谈声。
“那是太子殿下没错吧?”
“是他,我从前在宫宴有幸见过殿下一面,至今难忘。”
“就说今日这婚宴来对了,总算见到了殿下的真容,真真是恍若谪仙,俊美出尘。难怪那安国公家的小姐至今都不愿定亲,恐怕就是等着做太子妃了吧,她身份高贵与殿下最是匹配,想必太子妃之位也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谁知道呢,若是殿下真想娶她,何必还让她苦苦等这么久?”
姜唯洇不由顺着她们眼神望着的方向看去,便一眼看到了坐在宴席里最醒目的那人。
有的人好似天生便耀眼夺目,即便今日婚宴的主人公另有其人,而他只是单单地坐在那处,便轻易能吸引他人的目光。
谢斐今日着了身湛蓝长袍,腰系白玉带,掐出紧实挺拔的腰身,堂内红烛的光落至他冷峻的面容,白皙上浅落一层薄红,衬得他凌冽强势的气质有几分的柔和。
只见他眉目微垂,神色淡淡,似觉得有些不耐烦了。
姜唯洇看了他片刻,算了,除了脸好像也没什么可看的。
她拧着小细眉,正准备问冬卉究竟带她来此处做什么。
谁知右边手臂被人捅了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的手心便被塞了一张纸条。
那塞她纸条的婢女很快就跑没影了。
姜唯洇打开一看,上头写着:什么都不要问,来春华亭旁的石子路见面。
什么东西?
连署名都没有,就让她去见面?莫不是什么坏人不成?
姜唯洇将那纸条揉成团塞在手心,问冬卉:“冬卉姐姐方才说是二皇子让我来的?”
怪了,为何今日二皇子大婚还要见她?
冬卉点头,“奴婢也不清楚,二皇子的人说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太子与二皇子关系还算不错,是以当时二皇子派人来鸣雀园传话时,她也没有多疑。
“奴婢猜测许是太子殿下要见你。”
姜唯洇也没多疑,心想,莫不是殿下那晚在东宫赶她回去就后悔了,特地来找她求和?
“不过眼下宾客众多,殿下似乎被臣子缠着了,咱们先去外头等吧。”
新人被送入洞房后,宴席一下也自由了起来,有一些臣子难得在这种场合见到太子的面,说什么也要拦住灌几杯酒。
谢斐面色冰冷,即便梅良心上来拦,也架不住这场面实在人多,一时难以抽出身。
姜唯洇蔫蔫地道:“行吧。”
冬卉带着姜唯洇去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等人,虽将至黄昏,但外头的光线还极其明亮。
姜唯洇坐在石凳子上纳凉,忽然远远瞧见一个穿着皇子府下人服饰的中年男人远远看着她。
那灼热的目光着实让姜唯洇都觉得不自在。
可那男人看她的眼神又像是含着几分担忧与思念,她看不太懂,虽然不认识那人,但下意识觉得他没有任何恶意。
那男人见她身侧有人,一直也不打算过来。
姜唯洇也不认识他,便没多做他想了。
姜唯洇和冬卉坐着等人,她都等的有些无聊了,趴着将要睡着。
冬卉坐在她对面,“咚”的一声,她好端端的忽然晕倒,吓得姜唯洇小脸一白,“冬卉姐姐?”
冬卉身后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
姜唯洇惊吓中对上他的目光,确认是方才一直看着她的男人。
她吓得后退几步,“你,你你是谁?你为何要打晕她?”
姜重阶心里大受打击,女儿怎会不认识他了?方才他远远看着她,原来那陌生的眼神并不是他的错觉。
还是说他现在易容了,洇洇没认出来?
这也不可能,洇洇是他的女儿,即便他这张脸换了无数种相貌,只要看眼睛,洇洇也会认出来的。
姜重阶上前了几步,男人挺拔伟岸的身形在昏暗之下尤其吓人,姜唯洇感觉双腿都在发抖。
“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哦,我跟太子殿下关系匪浅,你不能动我!”
她现在只能拿太子出来唬人了,希望殿下不要怪她。
毕竟她只认识这一个靠山。
太子?姜重阶正想问清楚她怎么住在了太子的别院。
此时忽然一支利箭从暗中射出——
嗖地一声从姜唯洇身侧擦过。
她脑子顿时凝滞,完全停止了运转般。
姜重阶正色肃目,反手从腰间取出长刀挡住了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