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对冲,大概可以理解为左手做多,右手买空。
比如在股票市场上,投资者会同时购买某只股票,以及该股票的看跌期权。
如果股票价格下跌,资金出现亏损,但看跌期权的价值会增加,从而达到股票投资风险的对冲。
最简单的就是买车险、人身险了,其本质就是对冲交通事故带来的身体和经济上的损失风险。
作为项镇海来说,家族一直跟南洋那边做生意,差不多完成了资本转型,也早就学会这一套。
所以他两边都下注,只有这样才符合利益。
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心机最多,野心也最大,奈何所处东南环境不具备逐鹿的条件,但不妨碍在这个时间段做出这么个局。
雷震拒绝不了卸掉姜老汉的右臂;姜老汉也拒绝不了从根本上击垮雷震。
既然都拒绝不了,那就给他们创造机会。
东南,项家。
“父亲,不会出问题吧?”
这是个明眸皓齿的女人,大约二十六七岁,穿着淡青色的古典纱裙,坐在项镇海对面,娴熟的泡茶。
恬静优雅的让人心旷神怡,但黑漆漆的眸子里透着一丝隐隐的担忧。
“雨微,我们所处的位置非常微妙。”
“这些年来,不管姜家还是陆家,乃至孙家,都需要我们的钱,所以他们明知我在做局,也不会揭穿,因为受制于此。”
“雷震虽然一口气拿下了半壁江山,掌控了民调局总部,但时间太短,根基不稳,他更需要对我们进行拉拢,起码可以少一个敌人。”
项镇海慢悠悠的抿了口茶,相当有耐心的跟女儿分析眼下的局势。
“不管姜家赢,还是雷震赢,我们只会变得更重要,因为他们更需要我们。”
“姜家需要更多的钱,雷震需要更稳定的局面,所以不管怎样,我们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且还能得到更多。”
“我们的身份不是参与者,是投资者,不管对谁来说都算是帮其推进。”
这才是真正的城府深沉,老奸巨猾。
他看出雷震的心思,所以上门接受投名状;又隐晦的提醒了陆校旗,把机会给他们。
的确是在帮双方推进。
如果雷震截杀成功,项镇海有功;如果姜家、陆家成功抄了雷震的老底,他依旧有功。
至于后面双方决战,那就是后面的事了,到时候再审时度势。
“父亲,我担心的是雷震。”项雨微轻皱眉头道:“我们清楚他在外面的势力,如果说最后失败撤出去的话,必然会对我们采取报复。”
“不,你该担心的是姜家他们,因为这些家族更黑、更狠。”
“他们因权力而杀人,雷震为利益而杀人,所以他们更可怕。”
“退一步来说,你可以嫁给雷震,嫁妆是咱们家的产业,他必然不会拒绝,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姜家他们,但也不用多虑,钱能制衡他们。”
通透,太通透了。
这是把雷震研究的差不多了,知道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所有的行为都围绕“利益”两个字。
“父亲——”
“哈哈,这不是没到最后一步吗?”
“我不会嫁人的!”
“放心吧,这一局只有我们是稳赢的!”
“……”
前前后后,项镇海都考虑的清清楚楚。
不管怎么样,最后他们家都会受益无穷,也许能一路向北吞噬,也许能向西吞掉西南。
向北成纵,向西南成横,也是半壁江山。
这是阳局!
姜老汉知道,陆校旗知道,雷震也同样知道。
跟这群老东西在一块玩,谁的话都不能相信,因为谁都有可能上来狠狠坑他一下,所以项镇海深夜前来让人生疑。
真那么快就妥协了?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会相信。
毕竟海运被这么封锁根本受不了,再加上已经知道雷震在海外的势力,肯定得选择低头臣服。
臣服了,海外的贸易会更好。
到时候不仅是南洋,还可以发展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跟西方做生意,赚更多的钱。
换谁都会这样选择,项镇海也坚信雷震会相信。
但事实并非如此。
雷震疑心重,从不会被人的表面欺骗,他知道项镇海野心勃勃,而且城府特别深,绝不亚于姜老汉。
也就是所处的地形受限,如果对方的位置在中部的话,早就朝四面八方实施吞并了。
从古至今,东南区域都不足以在中原逐鹿。
但中原一定具备向四周吞并的条件,这当中牵扯到文化、习俗、关系等等先决条件。
中原文化可以向任何区域渗透,但是让中原接受西南文化,那就很难了,这是个融入的问题。
其它还有很多客观因素,比如庙堂之上,大多都是中原系,再比如文化上,也基本上都以中原系为主。
所以雷震把项镇海看穿了,这位族长不乏野心,在积极创造契机。
六小时,金菊打开第一个纸条:调查科东北小组全部撤回。
调查科什么时候去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