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珠左顾右盼:“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薛清清觉得有趣了。
哭嚎的时候,不嫌丢人,现在说正事了,是嫌丢人了?
“行吧,你等我一会,我把三轮车送回去!”
“那你快点出来,家里发生大事了,非常大的事情。”李银珠不放心的催促道。
其实薛清清打心里不想管李银珠的事情,转念一想,她亲生父母的消息还要依靠李银珠才能知道:“最多半个小时。”
大彩电可不能乱丢。
21英寸的彩电,价值几千块钱呢。
薛清清把彩电抱上六楼,把存折和卡收好,这才锁好家门,出来找李银珠。
李银珠一把拉住薛清清的手,嘴巴一瘪就开始嚎:“招娣,你爸活不成,我也不活了啊,家里的钱都没了,可叫我们怎么活啊。啊……”
这一次哭,比之前的嚎哭更动情三分。
鼻涕流下来了,挂在嘴唇上。
薛清清不动声色的退开半步,免得李银珠等会在她身上抹鼻涕:“你好好说,我爸咋了?”
薛大民就是个熊爸。
薛峰是个大号熊孩子。
这才几天不见,就要死了?
又跟钱什么关系?
明明前不久才兴高采烈的签字领取拆迁补偿
款去的。
“走,跟我去医院,你爸在医院呢。”李银珠伸手来拉薛清清。
是她刚刚抹鼻涕的手。
薛清清躲开了,她的眸子眯了眯,既然是住院了,那就是没死:“别拉拉扯扯的,哪家医院?咱们边走边说成不?”
“啊成,你身上有钱不?”李银珠畏畏缩缩的迈了两小步就不肯走了。
“有钱,大几百块!”薛清清没说有多少钱,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大事,需要李银珠这样不顾形象的哭嚎。
似乎是听到薛清清身上有大几百块,李银珠放心的迈步:“到医院再说,到医院再说!”
不就是想叫她交住院费吗?薛清清心里想着。
一路上李银珠心事重重,没跟薛清清说话,领着她来到一间病房里:“你爸就在那里!”
骨外科?
骨外科有什么病是要死人的?
薛清清还来不及多想,就已经看到了病房里的薛大民,床头牌上写着头部外伤,看到这个诊断,薛清清嘲弄的道:“不就是打架吗?我爸这不是好好的?”
但是头部外伤,为什么要输血?
她看着床头的血袋,满心疑窦。
“好什么好?你爸住院以来还没醒呢,村里那些混账,我们
家对他们多好啊,出了点事,就把你爸打成这样,”李银珠又要哭。
“再哭,我就走,不听你说话,也不管他!”薛清清一介被李银珠来来回回的哭嚎弄的没了耐心,半天过去了,没说到一句重点。
李银珠见薛清清真的要走,就把这几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自从上次来城里找过薛清清之后,薛家三个人领了四个人的补偿款。
李银珠还是每天摆摊卖水果,有一天认识了一个收水果的老板,老板说他薛家盘的水果好吃,说是要高价收村里的水果。
那个老板高价买了两批水果之后,说是没钱了,叫薛家先帮他垫一点钱。
谁知道他拿了钱之后,再也没回来。
“也就是家里的钱被人骗了,村里的人为什么打我爸?”薛清清敏感的捕捉到李银珠话里的漏洞和矛盾之处。
李银珠故意没说他们三个领了四个人的补偿款是多少钱。
实际上薛清清也没想要他们的钱。
李银珠对钱被骗走了,钱的数额和村民为什么打薛大民,只字不提。
薛清清盯着李银珠,李银珠舌头打着结巴:“也就是被骗的钱吧,也不是我们一家人出的,还有村里人出的,
好、好几万块钱呐!哎呀,这是要我命啊!”
才几万块钱就这样了?沈砚云给薛家的彩礼,这次的补偿款加上,薛家也能拿出钱还村民吧?
薛大民都受伤了,薛家人还打她的算盘呐?
“真的只是几万块钱?”薛清清盯着李银珠的眼睛。
她都想过要不要趁机问问她的身世。
李银珠嗷的一声嚎哭出声,弯着膝盖就要跪在地上:“招娣啊,你把女婿叫回来啊。不然咱家活不成哇。”
薛清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那个人借钱有没有写什么东西?你们不会那么白痴吧?人家说没钱,你们就巴巴的拿钱出来了?”
“人家写了个合同嘛,我跟你爸又不傻!”李银珠到底没跪下去。
还不算太傻!
薛清清想了想:“把合同给我看看!”
“你又不认几个字,给你看了有用吗?”李银珠一句话差点把薛清清噎死。
“我不认字我不会学?我不会查字典?我不会问人?合同在哪里?这东西关系你们能不能拿回来钱,”薛清清已经想劈开李银珠的脑袋看看了:“你到底给不给我看那个合同?”
李银珠搓着衣服:“在家里呢,我要在这里看着你爸,他
还没醒呢。你爸是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