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毒杀!
练子枪震惊地看向常漫天,脑子里已经出现一个人的名字。
“莫非刚才那个脸涂得很黑的姑娘是……”
常漫天掏出一块青布帕子擦了擦汗:“怕就是那位了,普天之下除了那位娘娘,还有谁能一击毒杀金九龄呢?”
“二位爷在打什么哑谜,我这恩公究竟是哪个?”趟子手老赵着急地问。
“金九龄是被毒死的,剩下的、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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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很安静,已经猜出安小六身份的镖师们连咀嚼的声音都很轻。
吃过了晚饭。
狗哥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功,天彻底黑了下来。
姐弟俩分别回到各自的房间,准备泡个热水澡后上床休息。
荒野间的小客栈居然能够提供沐浴的热水,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安小六拿出干净的衣服,就在她准备脱衣泡澡时,富贵儿忽然提醒道:
【“一个轻功卓绝暗中偷窥井意图盗走孔雀翎的假脸。”】
经过一年半的磨合期,安小六和系统已经有了默契。
富贵儿说“隐姓埋名”,多半代表这个人用的是假身份,“习武之人”意味着这个人最起码会武功的。
“蹩脚”的意思是对方在自己的领域里井非顶级,“假脸”通常表示“易容”。
近些天富贵儿不断提醒安小六,有个轻功卓绝的假脸在暗中窥视她,企图盗走她的孔雀翎。
安小六印象里“轻功卓绝”这个词,富贵儿只在楚留香身上用过。
“假脸”虽然不是楚留香,但他一定与楚留香一样拥有精妙绝伦的轻功。
武林中轻功好的很多,但好到楚留香那种程度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假脸”的身份已呼之欲出。
安小六低头,唇边泛着阴恻恻的笑容:
可算找到你了……
司!空!摘!星!
想着,她径直走到木桶前,伸手撩了撩里面温热的水。
水面漂着花瓣,大约为了方便客人泡澡,桶里放着一张矮凳。
安小六解开身上灰扑扑的脏衣裳,踩着凳子踏进半人高的木桶中。
“哗啦啦——”
“咣当!!”
因为衣服夹层里藏有暗器、毒药等物,在衣裳落地的瞬间,重重砸在木板上。
安小六坐在矮凳上,任由水没过她的脖颈。
不一会儿,她捂着耳朵,整个人钻进水中,当她的脑袋再次浮上水面时,脸上黑乎乎的药膏已经融化了,露出白里透红的肌肤。
“他走了?”
安小六慢悠悠对富贵儿说。
【“他拿走了那支孔雀翎。”】
“不愧是司空摘星,”安小六在心里赞叹道,“从我捂住耳朵钻进水里不过两个瞬息,他竟能潜进来拿走藏在我衣服夹层里的孔雀翎……‘偷王之王’果然名不虚传。”
【“宿主,不担心吗?”】
富贵儿担忧道。
安小六已经很穷了,司空摘星的行为不亚于给这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宿主“雪上加霜”。
“他会还回来的。”
安小六微笑道。
说完,她慢悠悠的撩着水花,再一次捂耳闭气,潜入水中。
.
一个时辰后。
安小六不仅看到了自己的孔雀翎。
还看到一个硕大无比的“猪头人”。
眼前的男人不仅脸是肿的,手也是肿的,整个人又红又肿,还有几道被他挠出来的红印子,看起来实在是惨不忍睹。
“猪头”将孔雀翎和一包银子丢到安小六怀里,大声道:
“解药!”
安小六有些意外,没想到司空摘星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年轻一些……
【“这个声音是假的。”】
富贵儿毫不留情地揭示了真相。
安小六哑然失笑,这个节骨眼居然还可以用假声音说话,司空摘星的“易容术”应该也是天下少有。
安小六收好孔雀翎,确定自己的暗器和荷包中的碎银子没有被司空摘星做手脚,微笑:
“抱歉,没有解药。”
“你,”猪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东西我还你了,钱也赔你了,你居然不给解药?!”
这个女人好生不讲道理!
安小六气定神闲道:“这种休息两日就好的小毒药我从不研究解药。”
猪头,又或者说司空摘星盯着安小六,仿佛在确定她是否撒谎。
安小六任由对方打量,既不慌也不忙。
因为她知道对方根本没有生气。
他所有的想法都被富贵儿毫不遮掩地汇报给了安小六。
安小六甚至知道对方心里有些羞涩,因为他看到了安小六的背。
“你不怕被我惦记上?”
司空摘星半认真半威胁地说。
“怕,”安小六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过我也不介意陪‘偷王之王’玩玩。”
司空摘星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