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小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又回······”
帕里斯通转头想要问赛璐璐,结果,身侧空无一人,别说是赛璐璐了,连鬼弟弟都不见了。
虽然刚才晕头转向的,但帕里斯通很确定这两人之前还站在他身边,结果,就打量眼前宅子这么一错眼的功夫,这两人居然就凭空消失了,他甚至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帕里斯通脸色微变,难道这一切真是一个陷阱?他们将自己丢在这里,究竟打算做什么?
帕里斯通一边思忖着各种可能,一边心头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他打量了一眼周遭环境,微微提高音量试探着是否能把这两人喊出来。
“小丫小小姐,还有····那个鬼小弟弟,你们在哪?”
无人应声,也无人现身,倒是高亢喜庆的唢呐声越发逼近,接着,一顶四抬的喜庆红色花轿渐渐出现在他眼前。
这不是他们之前上山时的情景,所以,尽管房子和事件看似一样,但这是一个新故事场景。
帕里斯通站在路中间,凝神注视那一抬5人。
轿子最前面有个四十大几的媒婆,笑容夸张,甩着帕子,扭着风骚的腰臀喜气洋洋地大步走着,抬轿的4个壮汉面目憨厚老实,跟着埋头一味疾走,至于轿子里的人,帕里斯通自然看不见。
不过,观察了一会儿,帕里斯通面色微露一抹疑惑,这看得见的5人,似乎却都是活人,而不是鬼没暴露身份前伪装的‘人’。
虽然才经历了一个场景,但帕里斯通已经可以约莫分辨出‘人’和人的区别了。
鬼装成的‘人’再怎么试图伪装,身上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沉之意和说不出道不明的违和之感。
它们的情绪变化也像是演技极差以至于经常出戏的差劲演员般缺乏一股真实感和代入感,让和‘人’交流的人也跟着一起觉得仿佛哪里超级别扭不自在起来。
至于让他吃不准到底是人是鬼的小丫,还有那个鬼弟弟,他们却属于另外一种,那就是甭管语气多麽起伏,或者嘴上口上表达的是什么喜怒哀乐的情绪,但实际都能感觉到底下的毫无波澜、空无一物。
但这5个,却并没有让帕里斯通产生这两种感觉,非但如此,他们气息羸弱、脚底虚浮,简直就像是不堪一击的战五渣,简而言之,也就是所谓的正常普通人。
帕里斯通有心试探一下,所以只是站着沉吟不动,这自然而然就堵住了花轿的前行路线。
笑的满脸是花的媒婆顿时拉下了脸,还没靠近,就拔高了嗓门,大声嚷嚷了起来。
“喂!前面的,你干什么的!挡路了!快让开!耽误了陶大老爷的大喜时辰,你担当的起吗!”
走的近了,等看清帕里斯通那张总是自带完美笑容的俊俏脸庞后,媒婆尖酸刻薄的嘴脸立时一收,再次笑的满脸是花地迎了上来,一边眼珠子都要黏人身上地不停满口赞叹着,一边询问邀请起来。
“哟~~~这是哪家的后生?怎么长的这么让人心里欢喜啊~,没在村里见过你,这是路过还是新来的?真是赶巧,遇上陶大老爷办喜事,你要不要和姐姐我一起走,上门讨杯喜酒喝?”
媒婆的帕子甩啊甩,一股刺鼻的香粉味道和丝织品的触感就划过帕里斯通的鼻端和脸庞,媒婆的手也有贼心没贼胆地在他脸颊周围跃跃欲试着。
帕里斯通心思转动飞快,只是片刻,他就决定还是先顺着这剧情走,看看到底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他不退反进,脸上丝毫不见反感,一边从善如流顺着媒婆的话,摆出了一副巧遇的惊喜和恰到好处的疑惑,一边直接抓住了媒婆的手,低头笑盈盈说。
“大姐,我是路过的,陶大老爷是谁?娶的谁家女子?我倒是很乐意上门讨杯喜酒喝,就是不知我这生人上门,方不方便?有什么规矩或讲究吗?”
媒婆的手是温热的,也能摸得到脉搏和心跳数,除非这里连自身的身体感知都能误导,不然,这媒婆就真是活人无误。
帕里斯通确认完这点后,笑容温柔地自然而然放开了手,倒是媒婆被他这么一拉手,却是心花怒放,不等帕里斯通细问,就巴拉巴拉地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兜底说了出来。
“方便,怎么不方便!这方圆十里地谁不知道陶家大老爷是热情好客的大善人,讨杯喜酒绝对不是问题,他家是专门烧制殡葬用陶器的,听说甚至还直接供给京里的大贵人呢。”
媒婆顿了下,刻意地夸张叹口气,似乎想要表现下同情,可语气却带着掩也掩不住的八卦和兴奋。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活计和死人打交道多了,太过晦气不吉利,这不,这陶大老爷都已经六十好几了,目前膝下还是没有个能传宗接代的男丁,只有二十几岁时两个妾给他生了三个女娃,现在也都嫁了,所以,从三十开始,陶大老爷每年娶一个妾进门,这一娶就是二十几年,结果别说给他添一个男丁了,连女娃都没有了,喏,后面轿子里的,是他今年新娶的妾,过了年后也才十七,听说她家里女子都生男丁,陶家觉得她肯定好生养,这才去求娶的。”
媒婆带着一种隐秘的兴奋和怪异的怜悯以及事不关己的幸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