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着他,像一把欲要血染苍生的凶剑。
太苍看着他那恨不能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眼神,笑了笑。
毛都没长齐的小雀鸟,他实在没必要与它生气。
太苍径自摘下眼镜擦着,漫不经心:“天机事了,卫王还不回焰山,难道在外面还没玩够吗?”
卫姬冷冷看着他,不想和他缠辩,直接说:“你放了她。”
太苍手一顿,卫姬冷笑:“你的道貌岸然骗别人还行,我却是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你是故意设计留下她,又迷惑我的手下不让我找到她,意图将她永远困在你身边。”
太苍听了,没有恼没有怒,却是笑了。
“什么叫困在身边。”
他慢条斯理:“她本来就是我的。”
卫姬气息一滞。
“天机石里,我们情许三生,相知相爱。”
太苍语气轻描淡写:“我们现在不过是再续前缘,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可笑!”
卫姬只觉心口悸痛,猛一拂袖:“天机石里的一切不过是幻梦一场,都是假的!你怎么敢因此对她指手画脚?!”
太苍没有说话,他只是笑,浅笑看着卫姬,像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小子,眼神怜悯又漠然。
那眼神瞬间刺破了卫姬所有伪装的镇定,放出来滔天的怒火与不甘。
卫姬双目猩红,他身后骤然幻化出一双巨大的火焰翅膀,手中浮出一把黑色长剑,挟裹万钧之势就朝他刺去:“太苍!你该死——”
太苍慢条斯理把眼镜架上,抬起手,一道漆黑狭长的虚空裂缝无声无息撕裂开,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他轻轻一弹指,漫天剑风如同被雾气缠绕消失,他看着对面化为一团恢弘烈焰的巨鸟,懒怠又宽容地笑了笑:“好吧,我允许你试试。”
乔安被潘霖拽出来,听着后面的关门声,很是忧心:“咱们不在那里看着真的好吗,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潘霖奇怪地看着她:“就是因为他们要打架,所以咱们得赶快跑,不然被炮灰了岂不是倒霉死。”
乔安:“”
乔安:潘秘书你为什么逃生经验如此之丰富?
乔安问:“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焰山之主,卫王卫姬。”
潘霖解释:“卫王本体是上古四方朱雀,衔天火而生,实力强悍,更是如今一方霸主,脾气暴烈阴沉,和咱们尊主不太对付。”
潘霖看她还有点担心的样子,特意宽慰说:“没事儿,尊主年纪大了,不至于和小辈计较,向来手下有分寸,看在他镇守一方的份上,不会下狠手的。”
乔安不是很敢想,能把上古朱雀当小辈,太苍的真实年纪是得有多大。
她果断掠过这个可能使她怀疑人生的话题,问潘霖:“潘秘书,他认识我,我们似乎在梦里见过嗳,我做的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潘霖愣了一下,苦笑说:“乔姑娘,这个事情,您还是等一会儿去问尊主吧,尊主会亲自给您解释的。”
乔安看他不愿意说,挠了挠头,只好坐回去,一边翻看文件,一边忧心忡忡听那边的动静。
太苍慢慢捏住手,漆黑的剑锋在他手心被一寸寸碾碎,化为黑色的飞灰转瞬湮没。
烈焰狠狠坠落在虚空中,狭长的凤尾与遮天盖地的巨翼消失,只剩下一具踉跄着跌倒在地上、遍体鳞伤的青年躯体。
周围灰黑幽邃的混沌缓缓褪去,夕阳灿烂的光辉透进来,将办公室照得整洁而明亮。
太苍慢悠悠走到落地窗,点起一支烟。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不是我强留她,她是愿意留在我身边。”
他淡淡说:“她爱我,无论有没有那些记忆,无论我用什么手段,无论你怎么努力,她都只会爱我,也只会选择我。”
卫姬猛地攥紧拳,指甲深深陷进手心,渗出斑驳的血线。
太苍看着他,又慢慢转过头,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城市。
“我不管你有多少不甘、多少怨恨或者嫉妒,不管你多想杀我,也不管你想过多少疯狂的念头,这些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喜欢你,卫姬,她视你为重要又熟悉的友人。”
太苍转过头,平静地说:“我不会允许她因为任何人有任何难过不快所以,我只告诉你,不要让她为难。”
乔安竖着耳朵听,生怕哪来一声巨响,隔壁的大楼就被他们俩打塌了。
想到以前见过的那条把电梯压塌了的虬龙,乔安估算了一下太苍和卫姬的体积,更是心惊胆战。
好半天,乔安他们突然听见那边重物沉沉坠地的声音,伴随着太苍低沉一声:“来人。”
乔安“噌”地站起来,和潘霖一起颠颠跑过去。
打开门,办公室整体摆设看不出什么区别,只不过地上多了条条道道被拖出来的血痕,桌子和沙发边角都有被烧焦的痕迹。
太苍背对着他们,衣冠笔挺,风度翩翩,站在巨大明净的落地窗前,慢条斯理点着烟
在他不远处,卫姬靠坐在墙角,浑身都是血,低着头,正在大口大口喘气。
看着卫姬这惨样,乔安深深感到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