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端坐在福寿院里,第一次这么安静,由于两位夫人不够满意,本来已经整理好的发饰,再一次被姑姑嬷嬷们打乱,帮着重新梳妆打扮。
身上的衣服款式太过庄重,日常所戴的珠花头饰也压不住,黎焱特意找出早就准备给两个女儿出嫁时压箱底用的两套金缠花镶嵌红宝石头面,让她们戴上。
两个女儿如此靓丽出彩,黎焱忽然想到当年自己和安然郡主未出阁时的模样,心里有高兴也有伤感,如果闺蜜能看到这一天该有多高兴,想到安然郡主不由暗暗背过脸去就擦起了眼角。
就连跟两位老夫人一起端坐着的颜奶奶,看到这样也忽然抹起了眼泪:“福宝呀!奶奶就知道是这样,奶奶早都知道是这样!
福宝就是个有福的,当初在桃花村奶奶就知道,奶奶就知道,那时候珏哥儿看她的眼神就是不一样,一点都舍不得她磕着碰着,上山都是牵着福宝小手的。”
颜奶奶也不管在座的那么多人,一面抹着眼泪一面絮絮叨叨,说的都是当年在桃花村的事,那份不舍不言而喻,但是抹的都是开心的眼泪。
黎老夫人可能是怕颜奶奶说的都是楚楚,会让眷眷尴尬,也在一边附和着:“两个女儿都是有福的,这过了今天一传出去,说两个女儿都嫁了皇家,以后都是做当家主母的,不知得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又有多少人往顺国公府贴脸。”
这些老夫人和黎焱都清楚得很,两个女儿这么一赐婚,以后两个儿子(孙子)的亲事怕是接踵而来,推都推不掉了,盯的人肯定会不少。
老夫人看到端坐在她们旁边的两个大孙子,眼神有点意味深长,严禹喆和严禹戈没来由的心里一咯噔,隐隐感觉有点不妙,果然祸福相依。
“国公爷跟两位姑爷都回来了。”紫薯进院急急地跑进门,跟坐着的一众主子通传。
紫薯这话说得没大没小的,这婚都没赐,怎么就姑爷姑爷的乱叫了,长辈们也不制止,眷眷和楚楚一下就红了脸。
谁想包包刚刚跟溪浅在旁边正跟晓晓闹得欢,忽然听到这一句,包包连忙抬起头问:“今天可以叫姐夫了吗?”
就连溪浅也不嫌事大,跟着包包昂起头一脸懵,以为包包哥哥问的是他,连忙加一句:“可以叫姐夫!”
国公爷刚好领着两个准女婿进门,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两对新人。
珏亲王和十七贝勒一下也是脸直接红到耳根,有点无措。
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愣了一下只当做没有听见小包包的话。
先恭恭敬敬上前给几个长辈行了礼,直到站起身被赐了座,才发现本来坐在三个老夫人身侧的两姐妹,已经装扮得规规矩矩,整整齐齐,正站起来给他们福礼。
两人看着眼都直了,连忙又站起来,一个手忙脚乱地想上去扶一把,一个想也行个拱手礼,膝盖却往下弯,差点也变成了女眷的福礼。
两个刚刚下朝,本来穿的也都是规规整整的官服,怎么看这么好,比平时穿便服又精神贵气了几分。
不过他们刚刚的动作和表情,那样子很是滑稽,但是几个长辈都没有笑话他们,反而点了点头,这样倒是更像他们的女婿,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国公爷招呼他们:“都坐下吧,刚下朝就赶回来,怪累的,给两位~~给两位~~上茶。”
连顺国公都出了状况,这两个准女婿该怎么称呼?他一下还真没想起来,虽然最后用停顿掩饰了一下尴尬,但还是觉得不妥。
谁想焦仲珏却碰了碰十三贝勒的手臂,示意他站起来,两人拱手转向顺国公,就朝他行了一礼:“小婿谢岳父大人。”
……
国公爷还是没想明白,以后两个直接叫女婿呢,还是继续尊称爵亲王、贝勒爷?
还是老夫人先醒过了神,觉得两个孙女婿现在进门有点奇怪,想化解尴尬,又连忙问道:“王爷和贝勒爷不回家等着接旨,怎么先跑这来了?”
这皇上赐婚宣诏还是有先后顺序的,怎么都是先去男方家再到女方家才对,这两位爷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规矩,先跑来他们家算怎么回事?旨意都要一起在顺国公府接吗?不可能呀。
黎焱也一脸狐疑地看向了顺国公,顺便瞪了他一眼:连男方家都到他们家来一起接旨,怕是不对呀?男方不要面子的吗?两位爷不懂你这老家伙还不懂吗?还敢往家里带。
顺国公哪里会看看不懂所有人的狐疑,看向两个女婿又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人不是他拉回来的,下了朝就跟着他屁股来了,他能怎么办?总不能轰出去吧。
焦仲珏先回了话:“钱公公和宁姑姑通情达理,同意先到顺国公府宣旨,反正王府和贝勒府人口简单,都想等着岳父接了诏,再顺便接王妃(福晋)一起回去烧香祷告。”
十三贝勒也在旁边点点头,表示两人是商量好的,都是一样的意思。
“那就是你们向钱公公提的?皇上知道了会不会有想法?”几个老人都觉得有点不妥,这样倒了个的做法,怎么都觉得是对男方家的不尊重,现在连皇家子孙都那么任性了吗?
“皇兄说:娶亲是我们自己的事,怎么喜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