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又说:“楚楚也不小了,长成这样,过了年恐怕也会有不少人求娶了,可想过这辈子要嫁个怎么样的人?得让顺国公和姨姨及早做打算。”
看她声音有点低落,楚楚笑着锤了一下她,还是没心没肺的,随便嘟哝了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我可不急。”
“以顺国公夫妇对你的宠爱,选个自己喜欢的并不难,只是你要遵从自己的内心。”红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远处那片湖水,湖水依然波澜不惊。
楚楚忍不住问了一句:“那红缨的内心就是皇上吗?”
对这点她还是有点好奇,小时候红缨说起这个表舅并不多,似乎也不是太了解的样子。
红缨转头看着楚楚,很认真地说:“也幸亏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进了宫,自然心里没有其他男子,只会一心一意侍奉皇上,所以我还是幸运的。”
过了一会又说:“皇上在后宫也专门用一个小院子给我做了习武场,还是让祖父进来比照着大将军府做的,陪练的嬷嬷和公公也有好几个呢。”
然后突然有了点小女孩情窦初开的羞涩,可能是觉得皇上对她用了心,红缨笑了:“但是比祖父的习武场小多了。”
楚楚却忽然有点悲凉,她从没想过自己将来要嫁什么样的人,却为红缨起了担忧,有了种从小豪情万丈的女子,被圈养成了小兔子的感觉。
也许皇上这时候对红缨是有几分情的,没有掺杂任何的利益因素,但是这份感情能维持多久呢?这真的是红缨想要的吗?
想到以后三年一次的选秀,想到以后在皇上身边的莺莺燕燕,觉得怎么都会有几个入得了皇上的眼。
为了皇族的子嗣,恐怕亲姑母也会往皇上身边塞人,到时候即使是红缨这么通透开朗的性子,还能活得这么轻松自在吗?
楚楚不敢想,玩到后面情绪也没有了原本那么高,就像有些已经开过好几天的菊花,已经开始蔫了。
这边坐在凉亭一起喝茶的焦仲珏却被皇太后和皇上调侃上了。
皇上说:“旭和心中可有心仪的女子?到时选秀可以相看几个,年纪不小了,总不能让珏亲王府都空着,是该添几个人了,宫里的太监和姑姑,也该早点挑几个过去。”
焦仲珏回答得有板有眼的:“多谢皇兄,臣弟不急,也习惯了孤家寡人。皇太后和皇上还是多想想怎么充盈后宫,及时诞下皇室子嗣为好!”
皇太后听到他老态龙钟的回答,知道他在敷衍了事,也笑着说:“宗人府也是上了折子的,这一次肯定也得给十三贝勒和宙亲王指婚,还有你,这个年纪是逃不脱的。”
焦仲珏哪里来得及看前面那两人的脸色,只知道自己是不想的,急急的一句话冲口而出:“侄儿自小就有婚约在身,已有未婚妻,自然是不用陛下和皇太后指婚的。”
“哦!朕倒是没有听说还有这事,你倒是说来听听,省得朕和太后乱点了鸳鸯谱。”说着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楚楚和皇后的方向。
“本宫怎么也没听说?人家认不认也难说,再说你母亲也不在了,要真是心仪人家姑娘,怕是还得本宫来做这个媒,要不直接下道赐婚的懿旨?”皇太后的眼神也是一直盯着对面的珏亲王,似乎想要一探究竟。
焦仲珏急了,回答的声音都有点急促起来:“不急,那是母亲生前就指的婚,侄儿真的不急但也强迫不得,得让她先明白自己的心意。”
再看向看着自己,有点促狭的对面两个人,焦仲珏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焦仲珏忽然就红了脸:自己那么着急申辩干什么呀?
就不信皇太后和皇上会恩将仇报,给他摆这一道。
到接近傍晚,同样是珏亲王和宁姑姑亲自把她们送出的宫门,这次没有坐撵轿,跟着她们一前一后的出来。
楚楚满腹心事,其他人倒是拿着赏赐意犹未尽,周品卿甚至嘀咕着什么时候能再进一次宫。
楚楚走在珏哥哥身边,还是皱着眉头:“为什么女子一定要嫁人?”
如果不是在宫里,焦仲珏一定会把这个愁眉苦脸的女孩的手紧紧攥住,好好劝解她一番。
“如果嫁个情投意合,心意相通的夫君,楚楚也会不开心吗?”焦仲珏忍不住问她,楚楚他可以等,却不想她永远不暗世事,最好能让她及早发现自己的心意。
“怕是这样的夫妻,也只有桃花村才有吧?”想到桃花村和爹娘经常情意绵绵的,也非常互敬互爱,而且那里的百姓极少有纳妾的,偶尔吵吵闹闹,但也夫妻和睦。
再想想,即使是顺国公府,就是对娘亲极其宠爱的爹爹,也会偶尔去那唯一的姨娘屋里住上一晚,楚楚心里就犯膈应。
那句话楚楚是有感而发的,从未想过的事情,现在让她发了愁。
看向一起陪伴长大的珏哥哥:“珏哥哥今年也十七了,很快就会迎娶亲王妃了吧?听说选秀也会给皇家子弟赐婚。”
不知道为什么,焦仲珏忽然有点恶趣味,想试探一下楚楚的内心,也想知道她的底线是什么。
所以搭了一句:“是的,珏哥哥不小了,皇上和皇太后肯定会赐婚,恐怕还会连侧妃一起迎进门。”
看着说这话,还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