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这一觉, 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识海里的记忆, 渐渐从纷乱杂陈到清晰无比。
“阿梧!”他猛得坐起来,捂住发痛的胸口,胸腔中被久违的情感沾满, 他几乎一时难以承受。
“戚公子,你醒了?”守在一旁的花容月见状,赶紧上前问道。
燕鸣喘了好一会儿, 才缓过来,抬头问道:“阿梧呢?”
“阿梧她去了都城找阿善。”
燕鸣皱眉道:“阿善怎么了?”
花容月道:“戚文修将阿善带去了皇宫。”
燕鸣闭眼深呼吸了口气, 伸手在脸上轻轻一划。原本平平无奇的面孔下, 露出一张清朗昳丽的脸。
花容月大惊失色, 连连后退两步:“尊……尊上!”
燕鸣叹了口气, 道:“不用怕, 我是无名, 但也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魔尊。”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燕鸣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听得花容月一张毛茸脸表情精彩纷呈,最后化为一腔义愤填膺的怒火:“可恶!原来当今皇上竟是靠杀兄弑嫂得来的皇位, 还残害灵凤族。名门正派也个个助纣为虐。”又说,“所以阿梧和萧大人都已经知道?”
燕鸣点点头:“戚文修用阿善要挟青梧, 想必是已经知道阿梧灵凤神女的身份。”
正说着, 戚文修急匆匆跑进来,看到醒过来的燕鸣, 面露欣喜, 道:“燕鸣兄, 你醒了!”
燕鸣点点头,朝他行了个礼:“多谢萧兄出手相助。”
萧寒松道:“燕鸣兄客气了,我已经说过,戚渊倒行逆施,玄门助纣为虐,这不仅仅是你和阿梧的事,也是我萧寒松分内的事。”
花容月接话道:“没错,我花容月和人猿族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萧寒松拿出手中的一张信笺道:“我来是同你们说这个,我接到消息,太子马上要公告天下,择日迎娶太子妃,也就是青梧。”
“什么?”花容月大怒。
燕鸣在听到这话后,脸色也变得铁青,冷笑一声道,“他想要灵凤神女,也得看看自己是不是真龙天子。我戚燕鸣的妻子,岂是他能染指的?”
萧寒松道:“现在怎么办?皇宫的禁制是先皇先皇后留下的,我们根本没办法直接进去救人。”
燕鸣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能将计就计。”
萧寒松不明所以,皱眉问:“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燕鸣道:“太子大婚,必然会大办筵席,宴请各路贵胄臣子,以及玄门正派。我们就在大婚当日,将戚渊当年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你去给僖丛送信,让他带上九公主去参加太子大婚。”
萧寒松点头:“明白了。只是……”他顿了顿,“皇宫到底是戚渊的地盘,虽然沈琅已经被我扣着,玄衣卫到时不足为惧,可若在场玄门还是为他所调遣,以我们几个的功力,恐怕凶多吉少。”
燕鸣道:“不管怎样,只能就此一搏。”
萧寒松道:“说得是。为了先皇先后,为了被残害的灵凤族,为了阿梧和阿善,以及天下苍生,我们都得放手一搏。”
燕鸣:“没错。”
花容月也用力点头。
与此同时,东宫中的青梧,第十次摔碎了宫女送来的茶饮。
“阿梧,还在生气呢?”萧寒松领着两个端着漆木托盘的宫婢走进来,“嫁衣已经做好了,你看看你喜欢哪一套?”
他笑盈盈挥挥手,让宫婢将托盘里的衣裳呈上去。
青梧看都懒得看一眼,只是愤愤地盯着笑面虎一样的戚文修:“你到底把阿善藏在哪里?我要见他。”
戚文修示意两个宫婢出去,自己在青梧对面坐下,笑道:“阿梧放心,等我们成了亲,阿善就是我的儿子,我会视他如己出,怎么会伤害他?”
青梧冷笑一声:“戚文修,我知到你打得什么算盘,无非是想和灵凤神女双修提升修为,但你可知道,能和灵凤神女配对的,只有真龙天子。”
戚文修笑说:“我堂堂太子,自然是真龙天子。”
青梧哂笑:“想必你也清楚,你父皇的皇位是偷抢而来的,他不是真龙太子,所以才扛不起大启的国运。你这个太子又怎会是真龙天子?”
戚文修仍旧笑得人畜无害:“没错,我父皇的皇位确实来得不光彩,他也确实扛不起大启国运,但不代表我不是真龙天子。因为我能逆天改命?”
青梧显然是不相信他所说,只是冷冷看着他。
戚文修道:“阿梧不相信么?那我就让阿梧见识见识什么是真龙天子。”
说着他双手结印,运气周身灵力,不出片刻,一条黑色的龙影,从他身体里蹿出来,盘旋在屋子当中,发出阵阵龙吟。
青梧大惊失色:“怎么会?”
戚文修笑道:“我没有骗阿梧吧?”
他松开手,黑色的龙影窜回他的身体内。
青梧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才又口:“你练了什么邪功?”
戚文修勾了勾嘴角,道:“我乃当朝太子,岂会修炼邪功?阿梧可千万不要冤枉我。”
青梧冷笑了笑:“无妨,不管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