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反应过来她是在说几个开山工的事。她好笑地摇摇头:“戚公子多虑了,你不出手,我也会救下这些人的。”
燕鸣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无家无业,范氏奈何不了我。但你惹了他们,只怕香满楼会被连累。”
青梧不甚在意道:“没事,要真在蜀城开不下去,换个地方就好,我们也就是找个事做。”
刚刚那壮汉心有戚戚地探过来道:“老板娘,若是真的跟你添了麻烦,我们还是走吧。”
青梧眉头一皱,挥挥手道:“说什么话呢!我像是会怕范氏的人么?我跟你们说,我看他们早不顺眼了。”又唤了个人猿小二过来,“带几位大哥去内院上药,再弄点吃的。”
几个人连连道谢,一脸感激地跟着人猿走了。
青梧朝犹站在原地的燕鸣看了眼,笑说:“走吧,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燕鸣点头。
收留的开山工总共五个,都是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年纪,长得也都挺壮硕,放在凡人里,大概也算是伸手不错的那一类,只是对上修士,那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青梧和燕鸣走进内院时,人猿正在给他们上药,几个汉子坐在地上,因为伤口的疼痛不时地倒吸冷气。
看到两人进来,几个人立马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青梧摆摆手,道:“到底怎么回事?”
先前那蜂腰猿臂的男子走上前,苦着脸娓娓道来:“这两个月来,我们日夜赶工,吃不好睡不好,不明不白死了几十个人。昨晚上夜工的兄弟们更是遇到邪祟,二十几个兄弟差点丧了命。本以为发生了这种事,范氏会停工几日,先把邪祟解决再说,哪知范氏不仅不停工,一早又要开工,而且还要加快进度。我们几个已经忍了多时了,见此情形,干脆号召所有兄弟们罢工反抗。范氏派人来镇压,要抓了我们以儆效尤。大家自然都不干,混乱之下我们几个逃了出来。但凡人怎么比得过修士?我们几个才跑进城就被追上。”说着,这壮汉眼睛都红了一圈,“我一个孤家寡人倒还好,但好多兄弟们,两个月日夜赶工,一次家都没回过,明明就是蜀城人,却和爹娘妻子儿女见一面都难。大家是人,不是范氏的奴隶。”
这人叫丁山,原本是个农户,因范氏开山改河道,被征来做了开山工,他是个有骨气的汉子,对范氏所作所为早就不满在心,这回是真的不想再忍。
青梧了然地点点头,问道:“你说昨晚开山工遇到邪祟的事报了上去,范氏还是要继续开工?而不是先去除邪祟?”
“可不是么?昨晚那二十多个兄弟,都差点吓出病来。范氏却全然不当一回事,分明就是把人命当草芥践踏。”
青梧转头,和燕鸣相视看了一眼,虽然没开口,但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点什么。
昨晚范氏弟子当场死了一个,另一个则目睹了全程,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何事。按道理来说,范氏必然会派人先解决隧道里的怪事,才继续开工。
除非……除非范氏早就知道这山里有什么,甚至所谓的改河道,不过是借口,而是另有目的。
至于这目的,恐怕就是与昨晚的邪祟有关。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一声气贯长虹的声音:“范氏缉拿要犯,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青梧撇撇嘴:“来得还挺快!”
丁山忧心忡忡道:“老板娘……”
青梧摆摆手:“你们就在这里待着别出来,我去应付。”
燕鸣道:“我跟你一块。”
青梧看了他一眼,点头。
明月牵着阿善跑过来,一脸兴奋道:“阿梧阿梧,我去帮你。”
青梧道:“不用了。。”
明月鼓鼓嘴巴有些不乐意道:“好不容易能化形,你总不让我打架,我都手痒了。”
青梧看他这样子,笑说:“对付这些等闲之辈,哪能用得上明月大将军?”
明月一脸傲娇道:“那倒也是。”又指了指燕鸣,“那就让他帮你吧。”
燕鸣淡淡笑了笑。
阿善道:“娘亲戚叔叔,咱们绝不能因为范氏势力庞大就退缩,这些霸道惯了的玄门,只知仗势欺人,你们今日就叫他们看看咱们的厉害。”
燕鸣道:“阿善说得对。”
青梧:“……”
两人走出来,店里的客人都已经散去,只剩花容月带着十来个人猿小二站在门口严阵以待,一个两个不是拿着笤帚,就是拿着鸡毛掸子长板凳,像是要跟人去械斗一般。
青梧不明所以地走上前一看,心下立刻明了。
看来范氏这是动了真格,足足出动了数百人,门口乌泱泱一片,这架势成功把喜欢围观的百姓都吓得老远,整条街一时显得特别安宁。
青梧随意扫了眼便看出来,这数百人中,至少又十来个修为算得上高深。
她挑挑眉头,笑道:“为了五个凡人,范氏如此大动干戈,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些?”
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走上前,冷着脸道:“五个凡人自是不值得凡人大动干戈,但老板娘值得。”
看样子是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青梧抱拳行了个礼:“不敢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