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小哥萧寒松的执念里,当然没有少儿不宜,只有一个简简单单但又令人唏嘘的爱情故事。
跟大多出身于名门正派根红苗正的玄衣卫不同,萧寒松来自一个没有名字的破落小山门。小山门的师父是个瞎眼老头,前前后后捡回四个被爹娘丢弃的孩子当徒弟。
四个孩子里,一个哑巴,一个瘸子,一个傻子,剩下一个不哑不瘸不傻的,便是萧寒松。
小小年纪的萧寒松不仅体格健朗,还有着难得一遇的修行天资,自然而成为全门派的希望,指望他有朝一日考进玄衣卫,光耀门楣,
萧寒松也争气,十几年来闻鸡起舞,夙兴夜寐,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十六岁便以剑入道,成为一名真正的剑修。
但剑修和剑修的师傅师弟们也得吃穿。作为门派挑大梁的弟子,每隔一段时日,萧寒松便会带着山货走出山门,来到山下一个名叫石溪的边城小镇去换钱,然后买回师父师弟们需要的日常用品。
石溪是个小镇子,但因为位于两州边陲,有一条发达的商贸水路,经过此地。是以来往的商客豪侠颇多。商客一多,某些行当必然就少不了,比如客栈酒肆和青楼。
萧寒松卖山货,主要也是卖给这几家。猎到的山禽卖给客栈酒肆,熬好的松油卖给通宵达旦的青楼。
他常卖松油的那家青楼叫花间楼,也就是在这里,籍籍无名的少年剑修认识了青楼女子芸娘。
照理说,一个青楼女和贫寒的修道少年,应该是扯不上关系的,但命运总有一些无常的时候。
那是一个雨天,萧寒松出门没戴斗笠,捂着两罐松油来到花间楼门口时,浑身已经湿了个透。
虽然他是个穷酸少年,但凡人对修士总有几分敬畏。见他淋成了落汤鸡,花间楼的老鸨,便将他请了进屋避雨,又让手下的姑娘,送上一杯热茶。
这姑娘便是芸娘了。
豆蔻之年的芸娘,小小一张瓜子脸,肤如凝脂,柳眉杏眼,如出水芙蓉,还未来得及沾染风尘。看到湿漉漉的少年郎,忍不住掩嘴吃吃的笑。
萧寒松常年见的人,不是瞎眼师父,就是哑巴瘸子傻子师弟,再便是石溪镇上收他山货的小老板和老鸨,哪里这样近距离见过妙龄少女,还是貌美如花的少女。被人一笑,脸上便忍不住一红,也羞涩地笑起来。
他吃完茶,等雨停歇后离开时,芸娘跑上来,趁人不注意,悄悄塞了他一提肉包子。
之后,萧寒松每回去石溪镇,除了带上山货,还会顺手采摘一把带着露水的山间鲜花。山货用来还钱,山花则偷偷插在花间楼二楼一间窗棂子上。
插好后,轻轻叩两声窗,便轻跃下地。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打开窗,入眼的是满簇鲜艳,入鼻的是醉人芬芳。
芸娘取下花束,从窗子里探出一张小脸,看到青石板路上,边走边回头看过来的少年,见她捧着花笑眯眯朝自己过来,俊俏的小剑修便会露出羞涩一笑,飞快跑开。
虽然从没说话,但十四岁的姑娘和十七岁的少年郎,就这样开始了一段心照不宣的交集。
一年后的秋日,是大启朝三年一度的玄衣卫选拔,肩负全门派希望的萧寒松,就要启程去都城了。
在启程那日,他做了一件胆大的事。不等天亮,他便辞了师门离开,拿着一把新采摘的山花,来到花间楼,像往常一样,跃上二楼,插在窗棂子上,然后敲了两声窗。
只是这回他没有马上离开。
芸娘打开窗,不仅看到了鲜花,还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少年郎。
“郎君,你这是作何?”芸娘惊讶地睁大眼睛,白皙的脸颊爬上了两朵红云。
两人只隔了一尺的距离,萧寒松垂着眸子,不敢直视眼前的少女,耳根子红得跟烙铁烫过一般,他结结巴巴回道:“芸娘,我……我要去都城参加玄衣卫选拔,以后不能给你送花了。”
芸娘愣了下,回过神,轻轻笑道:“那芸娘祝郎君前程似锦。”
萧寒松又赶紧道:“芸娘你放心,等我考上玄衣卫,就回来替你赎身。”
芸娘的笑容凝滞须臾,眼眶很快泛了红,低声道:“郎君有这份心,芸娘就满足了。若是郎君日后飞黄腾达,还记得曾经在石溪镇认识一个叫芸娘的女子,那芸娘今生也就无憾了。”
萧寒松急道:“芸娘,我说真的,最多两年,我就回来替你赎身。”他从腰间掏出一枚簪子递给她,“你拿这个当信物,若是我萧寒松来日不信守承诺,天打雷劈。”
芸娘忙捂住他的唇:“郎君休要胡说。”
她接过簪子,小心翼翼攥在手中。其实这簪子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石,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竹簪。可芸娘却觉得比任何金银珠宝都贵重,因为这是一个少年郎最赤诚的心。
她想了想,回到屋内,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萧寒松:“既然郎君总了芸娘信物,芸娘也送一样信物给郎君。”
萧寒松接过匣子要打开,被她红着脸阻止:“郎君,等上了船再打开。”
萧寒松以为她是害羞,便将匣子小心翼翼放在褡裢里,又和她无声对视片刻,千言万语,此时都尽在不言中。
片刻后,他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