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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玉趴在凉亭边,几乎眼睁睁看着那颗丹药彻底散去,染的整个池塘都微微地发起金光来。
阙玉:“……”
他回过神来,爪子忍不住抠了抠木栏,咬牙质问玄朱,“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
把崽崽弄没了!
玄朱身上还围着她那件粉红色的兔子围裙,刚做完饭,手里端着盘子,另一只手空着,方才就是那只手打来的白光,将他的生子丹击没了。
“饭做好了,过来吃吧。”玄朱并没有解释,淡淡说了一句便转身将刚炒好的小鸡搁在桌子上。
阙玉闹着脾气,没过去。
玄朱又端来鸡汤和烤鸡,等所有菜都上齐,阙玉还是没反应,靠在廊下抱着胸生闷气。
玄朱坐在桌前拆小鸡骨头,边拆边道:“你想让这天下有第二个阙玉吗?”
???
阙玉没听懂。
“如果有一天,你像师娘一样出现意外,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像师父那样。”
她长吁了一口气,“我觉得我会,所以我们不配有孩子。”
她忽而抬眼,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阙玉腹部,“我们不要孩子,养一养你肚里的肥肉过把瘾就好。”
阙玉眨眨眼,刚积累的磅礴气势瞬间垮下,像是被人推倒了一样,没了刚刚的嚣张,一双眼看向别处,心虚问:“你知道?”
玄朱点头,“在极寒之地时,我灵识受损,你自己告诉我的。”
当时她记忆混乱,灵智只有两三岁而已,还记得一些散碎的事,会摁着阙玉生崽崽。
阙玉被她气到,趴在床上气愤道:“生生生,就知道生,爷是公的,去哪给你生?”
“你把爷干死了也生不出来。”
当时她反驳了一句,说他怀孕了。
他直言不讳,“假的,都是假的,你见过谁家的公鸡下蛋?”
“公的就是公的,不可能生崽崽,死心吧!”
阙玉似乎也想到了这茬,一张脸白了白。
玄朱指了指对面,“过来吃饭。”
这回阙玉没敢反抗,乖乖地‘哦’了一声,老老实实走来,本分的坐在她对面,张嘴接她夹来的鸡肉。
“加了你最喜欢的干贝和干虾,好吃吗?”玄朱和平问道。
像暴风雨前的平静,叫阙玉不得不谨慎应对,“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玄朱还在给他剔肉,已经弄了一盘子,搁在他面前,貌似没有被他欺骗后的气愤,应该是不在意的意思。
倒也是,她灵识受损那会儿离现在都已经快半年过去,有气早该发完,不可能还留到现在。
而且知道他又一次假怀孕,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阙玉放松了下来,拿起筷子夹散碎的肉,才吃了没多少,对面忽而说话。
“阙玉。”玄朱声音淡淡:“我想看你吃小鸡。”
像说一件微不足道,吃饭喝水一样的小事一般。
阙玉没有在意,“我这不是在吃吗?”
谁挡着你看了?
他抬眸瞧了瞧对面,一块鸡肉没有咽下去,莫名哽在喉咙里。
他瞅见了玄朱幽黑幽黑的眼眸,装了些和平时不太一样的东西,第一反应是——
我惨了。
果然屋里的灯噗呲噗呲灭掉,窗户和门自个儿关上,四周登时一片黑暗,他听到了窸窸窣窣衣裳摩擦的动静,没多久一块鸡腿塞进他手里。
阙玉苦逼兮兮的握着,心里虚,倒是没敢拒绝,听话地往嘴里送。
啪!
他倒了下来,栽进凉席内,很快喉咙处便是一疼,被人咬了一口,随后是细细麻麻又绵长的疼,一直持续许久。
桌上的小鸡因为这一变故,半天无人问津,到第三天才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进盘子里,没来得及拿,小鸡已经被人端走。
“你怀孕了,不能吃凉的。”
被窝里的阙玉:“……”
玄朱说养养他肚里的肥肉过一把赢,当真这么做的,吃的喝的没亏过他,反而更精细了些,只是还跟以前一样,有事没事做小鞋子和小衣裳。
阙玉嗤笑她,“缝了也是便宜别人。”
玄朱摇头,“不会的,总有一天能用上。”
阙玉白了她一眼没阻止,乐的看她白忙活。
她在瞎折腾,他就躺在被窝里,披着被子懒洋洋晒太阳。
时间匆匆,不留神便是三四年过去,玄朱还在养他的肥肉,一点都没有腻的意思,他也不管,反正有吃有喝舒舒服服为什么要拆穿她?
吃饱了撑的吗?
阙玉日日被她精心照顾着,得劲的不要不要的,人都丰润了一圈。
有一天他就这么挺着他的‘孕肚’,趴在凉亭下看鱼,冷不防后颈被人摁住,有人拨开他的头发,拉下他的衣襟,一口咬在他肩上。
“阙玉,你抱胎四年了,宗里的人都说混世魔王哪吒都没你怀胎久。”
传说许久之前有位魔童,在母亲怀里三年才出生,阙玉四年了。
玄朱语气很是认真,“是不是该生下来了?”
阙玉:“……”
生个锤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