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也有很多缺点,人家都没嫌弃他,他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呢。”
“总之他觉得自己还蛮幸运的。”
“他娘告诉他,每个人都是个半圆,遇到另一个人之后才是一个完整的。”
“为什么总有人对丈夫和妻子说,老伴老伴,意思是说,老了的另一半。”
“陪伴的‘伴’左边是个人,右边是个半,反过来念就是一半的人。”
“阙玉已经找到了那个伴。”
“他以前被人伤害过,总有人为了戏耍他,先赢取他的信任,再光明正大的嘲笑他,背叛他。他不是第一次因此受伤。”
“踩过‘朋友’挖的坑,被所谓的‘朋友’往恢复真元的灵酒里下药,害他灵力全失,差点死掉。”
“还有一次和旁人一起做任务被狂暴的灵兽追击,险些掉进无尽深渊。他运气好抓到了一块石头。‘朋友’在崖边朝他伸手,让他抓住他,他乖乖的照做,‘朋友’却哈哈大笑的松开他的手,叫他就那么栽进一丝亮光都没有的无尽深渊。”
他其实有点怕黑,就是那次的原因,底下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数不尽的黑暗,和藏在暗处的豺狼虎豹。
太多太多,让他觉得自己就是猎物,随时会被野兽撕裂吞吃。
这么一想其实玄朱给他的不仅仅是吃喝上的,还有安全感和光明。
像黑暗里的火把,亮着不大的光晕,将他牢牢罩在下头,不让他再置身黑暗里。
“大概是被太多人骗,所以他疑心病很重,必须很确定很确定,不可能逆转才敢相信一个人。”
“这么多年以来,从他的母亲死后,只有一个人做到。”
“他已经十分肯定那个人确实是在乎他的,即便变傻了也还记得他,所以他直到现在才敢吐露心声。”
“不要怪他胆小,他也没办法的。他曾经亦很容易相信人,后来被伤的次数太多才不敢的。”
“总之他以前虽然害怕付出真心被人拿去喂狗,因此一直观望着,但是别人对他的好,一点一滴他都记得。”
“他偶尔也会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所以从来不多管闲事。有得吃就吃,有得喝就喝,也不要求什么。她爱摸猫就摸猫,她爱找别的狐狸精就找别的狐狸精,爱给他做饭他就吃,不给就饿着呗,虽然心里不得劲,但他不会表现出来。”
“现在她傻了,有些话他终于能说出来了,憋在心里许久也怪难受的。”
特征已经很明显了,那个‘她’是谁,阙玉干脆不隐瞒了,直接道:“他想吐槽你许久了,你太死板了,好几次差点没把他气死。”
“镇妖塔就那么好玩吗?非要进去。”
“就不能换个地方咬吗?一定要在一个位置。”
“在鸡汤里顺便炖几个鸡蛋,再塞点干贝干虾不香吗?”
“我现在法力被封,弱的一批,在床上就不能让让我吗?”
他上上下下打量玄朱,好半天也想不到别的,暂时居然就对她只有这么点不满。
细细一数发现真少。
阙玉还想再找找,半响身子一歪,颓废的倒在她怀里,枕着她压在膝盖上的手背,叹息道。
“不讲了,搞得我跟个怨妇似的,一大堆的牢骚。”
玄朱又戳了戳他,似乎希望他继续说一样。
她怎么回事?这么喜欢听抱怨?
阙玉没有接着讲,不过也没有闲着,将一寸方船停下来,落地后带她下了船看风景。
“玄朱,”他很早之前就说过,“其实这世上除了修炼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比如在美丽的地方待上一阵子,一睁开眼,瞧见的皆是漂亮伊人的山水,看精致的东西人的心情也会变美。”
正好玄朱忘记了赶路,他自作主张打算留在这处住几天。
脚下就是一寸方船,往沿边一站,眼前尽是天水一线的美景。
阙玉用爪子拍了拍站过来的玄朱肩膀,“好好瞧瞧你眼里就不会只有修炼了,做人最重要的还是享受,只有让自己得劲了,干什么才会舒服。”
玄朱倚在沿边,一双黑黝黝的瞳子一晃不晃的望着他手指的地方。
阙玉还待再说些什么,心中忽而一动。
他感受到孔弈的气息了,那厮终于来了,比想象中要快了许多,看来一开始根本没走远,就在附近。
阙玉叫玄朱带他下来,离近些看风景,实际上是为了走出一寸方船的防护屏障,否则凭他一个人出不来。
玄朱没有怀疑,直接抱着他去了河边,阙玉施法,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怕她又跑了,找起来不方便。
有了印记就像一根连接着她的线一样,他跟着线就能轻而易举寻到她。
等修为恢复,搜查她的踪迹也会简单许多。阙玉没再多做防备,叮嘱玄朱要一直在这里等他,他去上个茅房之后便顺着孔弈的气息溜走。
孔弈离的不远,似乎使了什么手段,叫玄朱没有察觉,只有他一个人感应到位置,近在咫尺。
怕是那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