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朱用了很多真元供给一寸方船,一寸方船本来就快,现下又提升了大半。
道器的好处就是没有尽头,像个无底洞似的,填多少灵力它都能吞下,给多少真元,它回以什么速度。
虽然又变快了不少,不过还是一样的稳,他乘在里头感觉和往常没太大的区别。
阙玉拱了拱身子,从毛毯和小被子里出来。
出了这档子事,自然是睡不着的,他几下走到沿边,探出脑袋看外面的玄朱。
他怕雷,雷怕玄朱,玄朱老是被他欺负,是一物降一物吗?
虽然没有刻意,但仔细想想他干的那些事,第一天花她钱买了许多衣裳,还挑战她的底线,把自己花花绿绿的衣裳跟她的掺合在一起,此后也没少折腾她。
每天洗澡让她放水,拿澡豆,美颜丹,使唤她给他擦尾巴,经常大半夜伸出爪子刮木质的桌子椅子,扰的她没法子好好修炼,严格来讲这就是欺负。
玄朱每次都大度的没跟他一般见识,往日恩怨不仅没放在心上,还做出这样的保证。
所以有了她,真的可以不用怕雷了?
如果是从前,玄朱讲这种话他根本不可能放在心上,现在就是莫名有一种她会说话算话,有事能叫她,她也肯定会帮他的念头。
当真无需再怕,她都会搞定的。
阙玉缩回身子,望了望搁在一边静静躺着的雷珠,玄朱没有将这个拿走,好像就是给他玩儿的。
可能嫌他胆子太小,给他提升提升?
其实他以前没这么怕,后来被伏疾袭击,想夺舍他得他的身子,他被迫化神,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渡劫。
本就是两大尊者的血脉,他又同时修了道和妖,还炼体,实力越强,雷劫越恐怖。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景,像末日了一样,一道道雷劫锁定着他,无论他躲去哪里,都会跟上准确的劈在他身上,将他打的口吐鲜血,皮开肉绽。
他能清晰的感觉电流在体内游走,烧坏他的五脏六腑,窜进他经脉里,骨头里,脑子中,识海内全都是雷。
他有一半的九尾狐血脉,妖族肉.身强悍,他又炼了体,就像不断经历生和死一样。
被雷劫打得奄奄一息,又被体内的生机救活,再打死,再救活,足足熬了三五天才过去。
从那以后他似乎就格外的畏惧雷电,陡然瞧见火花都会吓一跳,被雷劫搞得一惊一乍,没了从前的潇洒。
更怕死了,以前还会梗着脖子对着天说,有种你就弄死我,时不时凑热闹,看人家狗咬狗,自个儿闲不住掺合进去。
现在老老实实藏着身份,不让仇人找上门,也不跟人硬碰硬了,偶尔还会给老天爷上上香,试图贿赂它,下次雷劫小一点。
这些年他其实一直都在消化面对雷劫的恐惧。
还没消散多少,已经被他爹抓走。
没了法力之后,对于他全盛时期来说只是毛毛雨的紫雷,陡然放大的无数倍,让他生出一种当年面对化神雷劫时的无望和恐惧。
就算有防护罩兜着,也会有丝丝缕缕的电流钻进来,打的他肉.体疼痛,血液凝固。
不时‘轰隆’一声,更是惊的他全身毛发炸开,心跳几近停止,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阙玉往床里挪了挪,侧耳认真倾听,外面已经没了雷声,只有滴滴答答,噼里叭啦的雨声。
她还挺厉害,让万里雷域只下雨不打雷。
既然如此……
阙玉在床上打了个滚,反正她能对付,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变回人身,犹豫了片刻,又没有,万一那紫雷想不开,又炸一道,吓到他多丢脸?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事情人身做起来尴尬,但是狐身就自然而然,比如钻进她怀里,让她搂着让她摸。
人身时让他干这事除非打死他,狐身时即便被吓到,也可以推说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勾引她。
一张狐脸她能看出什么?
傻丫头本来就笨,他一伪装她更分辨不出了吧?
阙玉安然的倒在软软的被子上,不留神碰到那颗雷珠,惊的后退了些。
这里头可是封着暴躁的紫雷,放出来能让百里之内的东西毁于一旦。
但他转念一想,封印要是让他搞坏了,紫雷释放,‘轰’的一下炸开,激发了五方圆锁,那他不就能趁机跑了?
虽然紫雷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厉害无比,他面对紫雷时只有无助和无能为力,但是恢复了法力之后这些就是给他挠痒的。
他还能趁着机会教训它,可把它牛坏了,可劲的往船里钻,生怕吓不死他是不是?
阙玉脑中转了一圈,已经伸出了罪恶的爪爪,使劲往雷珠上摁了摁,没反应,硬硬的,跟以前的封印不一样。
可能是觉得紫雷有些危险,怕他戳破,特意弄的很坚硬吧?
那更不用怕了。
阙玉全当它是个炫酷会发光发亮的球,‘砰砰’踢来踢去,一开始玩的还有顾虑,后来已经像捏三昧真火一般,熟门熟路,自然而然。
‘啪!’
雷珠被他一爪子扫了出去,磕在地面上居然还弹了弹,蓦地跃出船舱内和甲板的交接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