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类的项目,现在都还没开机,主演也没来,我这边才刚改好一版,还不知道……”喻夏顿了顿,又笑:“没事,又不是没过过这样的日子,不用担心我。”
*
冲水声响起。
凌晨两点,酒店客房内,洗手间的门由内打开,橘黄色灯光倾泻到房间内,一道穿雪白浴袍的人影扶着墙走出来,神色苍白,捂了捂肚子,顺着墙角滑坐在地上,膝盖支起,手掌按着额头。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有力气起来,摸到床沿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起来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从电脑包里翻出一板药,仔细一看,早空了。
药盒里也空了。
喻夏把头发往身后一别,露出汗涔涔的脖颈,打开网页准备在网上下单药品,顺利上传病历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后腰靠在木书桌边,站了会儿,肚子里又发出咕咕的动静,她重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来回跑了五六趟洗手间,喻夏一整晚都没睡个好觉,沉浸在为什么色迷心窍要去吃这顿火锅的悔恨里,才刚眯上眼睛——
“咚咚。”
门被敲响。
白色浴袍蜷缩成一团,喻夏拿被子蒙过头顶,期待今天的客房人员能尽早放弃,谁知门敲了一声又一声,还有道悦耳声线隐约传入。
“坠明老师,醒了吗?”
模糊中清醒过来,喻夏的脑子里一跳一跳的,所幸工作这根弦没松过,她游魂似的起来,去给人开门,取下防盗链的时候卡了将近半分钟。
门外的人站在亮堂堂的走廊灯光下,看得喻夏眯了眯眼睛,才见到对方那比灯还灿烂的笑容:“你的剧本我看了一晚上,有些地方想……”
话到一半,薄菀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端详着她的脸庞:“怎么脸色这么差?生病了吗?”
喻夏让开半身,顺手将墙上的灯拍开,主动往里走道:“没有。”
高挑美人随着她进来,声音放轻了一些:“我是不是来太早了?”
懒得搭理她这假客气,喻夏顺手拿过个干净杯子,给她倒了杯仍有余温的水,递过去的时候,对方抬手握住她的手背。
指尖从手背一路滑过,与她的指尖轻触,最后才接过杯子,薄菀笑道:“谢谢——坠明老师的剧本写得太好,我有些按捺不住,才这么早来打扰,要么请你吃顿早餐,作为赔罪,怎么样?”
喻夏现在一听她提三餐就肚子疼,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用。”
“说吧,有什么要改的。”
薄菀只当她在客气,打定主意请她吃饭,话锋却极快转向剧本:“两位女主的感情线埋得比原著更深一些,填充了很多关于宫廷权谋的地方,这些修改都做得很好,不过坠明老师改编过的作品,比原著还要虐许多,这是为什么?”
“悲剧是永恒的美嘛,”喻夏靠在旁边的沙发上,浴袍随意披落,锁骨下露出大片的春光,她却懒得去拉,声音都是懒洋洋的困顿,“电影和电视剧的镜头节奏和转场,有别于,为了紧凑的情节,最大程度带动观众的情绪,发刀是必要的,这点薄导应该比我懂吧?”
薄菀仍挂着笑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与她对视半晌,又问:
“你看过《心理追踪》的第一季剧本吗?季风传媒投资的,我有幸拜读过剧本原作。”
沙发另一侧的人坐直身子,黑眸冷下来的时候,仿佛彻骨的冰花,“你想说什么?”
薄菀唇角弧度收了一些,似是被她陡然变脸吓到了,“我……就是想夸奖坠明老师,不愧是大编剧工作室里的骨干成员,剧本风格真是一脉相承的优秀。”
一脉相承?
喻夏动了动唇,无声重复这四个字。
薄菀看她眼中情绪莫名,正想分辨,对方已经转开脑袋:“关于剧本要是没有其他问题,薄导,我想再睡个回笼觉。”
听出对方不愿再交谈一句的冷淡,薄菀彻底笑不出来了,她仔细回想自己的话,不知道自己夸错在哪里了,但又不想就这么被赶出去,她小声地问道:
“要不要吃了早餐再睡?三餐规律对身体好。”
喻夏不想再莫名其妙被她拉入饭局,干脆转过头来拒绝三连:“不用,谢谢,我不吃早餐。”
昨日的疑惑又浮上薄菀心头。
她这次认真斟酌了自己的话,“我觉得你很漂亮。”
喻夏:“?”
往床边走到一半,她一脸莫名地转过脑袋。
“就是……”薄菀抬手对着她的身形比划了一下:“再胖点会更好看,现在也已经很不错了,身材焦虑其实就是社会施加女性的压力,其实顺其自然拥有健康——”
一头雾水地听她讲了半天,喻夏总算明白她要说什么,失笑片刻,扬起手心打断道:
“你以为我是在减肥?”
薄菀看她神情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向来在人际交往中无往不利的她,今天竟然接二连三地拍错马屁,以至于都不敢再随意开口。
她局促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只犯了错的博美,睁着无辜的眼睛看过来。
“那是……?”连问都问得小心翼翼。
喻夏看了会儿她的神情,拉开床上的被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