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崩溃至极点,眼皮紧合昏了过去。
老太太抱住姜晚,叱责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姜别蹙眉,走到姜稚月身旁将她扶起,“奶奶你冷静一点,好吗?”
老太太声嘶力竭阻断他接下来的话:“今天她不走,明天我就带晚晚离开!”
矛头全部对准了她,甚至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就拍板定罪。
姜稚月低头看着蹭破皮渗出血的手心,睫毛轻动,“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她的声音压得格外低,语气带着隐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今天这个日子,我不想你们为难。”
天花板的顶灯刺得人眼晕,姜稚月使劲儿揉了揉眼框,低着头转身离开。
姜别跟在她身后出了门,到院子里,却听见她说:“哥哥,你回去。”
他脑子里电影倒带似的回放几分钟前的画面,没想到奶奶偏激的性格愈发变本加厉,他轻用力攥住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家。”
姜稚月攥紧手心,不自觉拔高音量:“如果你跟着我走了,我会觉得我真的做错事了。”
她好不容易忍住想哭的冲动,此刻鼻尖发酸,“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行吗?”
姜别手上的力道一寸寸收回,紧绷的脸部线条稍稍松懈,半晌低声嗯了句,“有事打我电话。”
静安巷沿途移植来的梧桐掉光叶子,积水遇寒凝成冰层,一辆车匆促行驶而过,积攒的落叶被碾碎发出咔嚓响声。
姜稚月走出两步,回头看了眼灯光大亮的房子。
寒风吹拂而过,周围静谧无人,她悄悄找了个角落蹲下,把头埋进臂弯里。
嚎啕大哭。
……她也不想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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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将人送出家门,蒋媛半落下车窗挥手示意他快回去,不忘叫贺随和老爷子告别。
车窗升上去,所有寒气隔绝在外,贺随挑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进靠背,随意望向窗外。
路灯底下缩成一小团的影子,听见汽车启动的嗡鸣声,小幅度抬起脑袋。
委屈巴巴哭红肿的眼睛,像被遗弃的小奶猫,竖起全身的倒刺防备所有人的靠近。
小奶猫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眼熟。
贺随黑眼沉淀了些许的光,猛然反应过来后,“快停车。”
“你们先回家。”他拉开车门,声音被灌入的寒风沾染上凉意,“我有点儿事情。”
蒋媛不疑有他,儿子从小生活在静安巷子,谁没几个要好的兄弟,她嘱托他小心点儿别玩太晚,随后就让司机开车离开了。
贺随一步步接近那团白绒绒的影子,直至站在她面前。
才分开一小会儿,怎么就弄得那么狼狈,还哭了。
听见脚步声,姜稚月抬起头,视野模糊看不清人脸,依稀辨认出是个男人的身形轮廓。
因为逆着光,女孩的脸经过光线擦磨显得格外白。
贺随蹲下,用指腹蹭去她脸上的泪,声线压着,试图令语气听起来柔和一些。
“早知道,就带你一起走了。”
姜稚月哭得难受,鼻腔像堵上一团棉花,听到他这么说,心中积压的委屈突然到了顶峰,扑进他怀里哭得更凶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姜稚月感觉胸口不再沉闷了,挽住男人脖颈的手臂有些发麻,她眨眨眼,后知后觉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啊?”
贺随抬起眼皮,温声说:“正准备回家,看见自己宠着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哭。”
“……”
“哭得实在太委屈了,我就想带她一块回家。”
姜稚月的确无处可去了,她没拿家门钥匙,宿舍此时也熄灯锁了门。
贺随扶住她的肩膀,微垂下头看着她。女孩漆黑的眼睛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澄澈,她捏住他的衣角,脚步不稳地站起来。
姜稚月吸了吸鼻子,撒娇的语气,“哥哥,我好冷。”
贺随一愣,被那个叠词弄得耳尖发痒。他敞开大衣,直接把人抱进怀里,“走了,我们回家。”
出租车停在学校附近新开盘的高档住宅区,贺随领着小姑娘来到他的私人公寓。复式Loft装潢简约,进门的鞋柜上只摆放着一双男士拖鞋。
姜稚月踢掉鞋子踩在地毯上,哭过后眼睛发涨,她从后拉住贺随的衣摆,额头抵住他的脊背,“这栋房子是你一个人的吗?”
贺随不动,任由她靠着,“是。”
姜稚月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衣服,“那你可不可以暂时包.养我一阵子。”
作者有话要说: 贺随缓缓露出个奸计得逞的微笑,却不动声色说: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不符合主流社会价值观。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