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准备的。我本来想回家拿的,但是体育老师突然说要上课。”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女孩的表情也透露出几分歉意。
除了将对象换成他们整个宿舍,这句话没有任何不妥。
姜别扬起个十分理解她的笑:“好啊,正好贺随不吃排骨,这两桶我就拿回去给毛杰他们分了。”
姜稚月睁大眼,拦住他的去路。两条纤细的手臂张开,下一秒牢牢抱住男生的腰。
“哥哥你看贺随学长都伤成那样了,你就给他两口喝吧。”
被抱住的人没动静,半晌不吭声。姜别提着保温桶的手慢慢垂落,然后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姜稚月慢吞吞站直,看着他。
姜别斟酌着说辞,最后选择最简单的方式:“你是不是喜欢上贺随了?”
你是不是,喜欢上,贺随了。
姜稚月嘴唇渐渐抿紧,清秀的眉头蹙起,表情像遇上难解的高数题。她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熟悉的脸,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姜别直勾勾盯着她的表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稚月非常不确信地,极其困难地,将那张脸和他话中的主人公挂上钩,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哥哥,你怎么会有那么危险的想法?”
“贺随学长帮了我很多,现在他受伤了,我不应该回报他吗?”
闻言,姜别半信半疑垂下头,眸光沉沉辨不清喜怒,“真的只是这样?”
姜稚月一本正经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搞你的基友。”
姜别的脸色转缓,慈爱地摸了下妹妹的发顶,“你搞了也没有关系,到时候我等着贺随叫哥。”
但你的表情,并不像话里的那么简单。
更像是想让他跪地叫爸爸。
姜稚月吞了吞口水,没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讷讷后退一步保住小命为先。等姜别慢条斯理收拾起保温桶转身离开后,她长吁一口气往后门的楼梯口走。
宿舍后门临近垃圾桶,味道异常刺鼻,很多人宁愿多走几步绕前门也不愿走这个楼梯。
姜稚月拉起连帽衫的衣领遮住口鼻,一鼓作气跑上三楼。
楼道中的白炽灯显得有些暗淡,淡薄的光线铺落,与窗外皎白的月光糅杂交融。
三楼的平楼梯台处,一阵压抑的呜咽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姜稚月上楼梯的动作顿住,试探地探出一个脑袋,一团粉色的影子缩在角落,暂时没有抬头的倾向。
她可以一步两个台阶,在不打扰对方宣泄情绪的前提下迅速上楼。
姜稚月计划好路线,迈出第一步时,粉色影子出乎她预料地抬起沉重的头。
是梁黎。
姜稚月收回探出去的那只脚,石化在原地。说实话,她不太会安慰别人,有时候说出的话容易被人误会。撞上这种尴尬的场合,装成没看见转身就走,又显得她过分冷血。
她也不忍心,把梁黎一个人留在这。
隐忍的抽泣声短暂消失了一瞬,只剩窗外呜咽作响的风声,依旧肆虐。
姜稚月垂至身侧的手蜷起,走过去靠着她坐下。
梁黎飞快地往另一侧挪动,但被女孩抓住手臂。
“我可能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误会了。”姜稚月轻声说,“你不要躲着我,我们把话说清楚可以吗?”
梁黎像受惊的兔子,双眼通红看了她一眼,似乎察觉到自己的狼狈,她沉默地垂下头。
姜稚月垂下头,仔细回忆着,“那天在游乐场,管理员有再为难你吗?”
梁黎哑声摇头,“没。”
“那就好。”姜稚月鼓起腮帮,垂头看自己的脚尖,“那天你也是因为和我说话,才被管理员为难的。”
或许是因为她的主动提及,把所有的错归结在自己身上。
梁黎突然觉得,她的情绪是在无理取闹,可那天被羞辱的是她,被管理员狠狠责骂,又不知为何对她笑脸相迎。
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
梁黎嘴唇翕动,话语凌厉不留余地:“你一向都这么自以为是吗?”
姜稚月一愣,没有与她锋芒相对,沉静的眼睛波澜不惊。
那种镇定而又笃定的眼神,彻底击垮了梁黎。她肩线颤抖,隐忍的眼泪再次冲出眼眶。
一段不长不短的寂静,姜稚月松开淡抿的嘴唇说:“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梁黎的坏情绪找到宣泄口,就在刚才的那几分钟,所有积压在她内心的愤怒一股脑全部倾倒给姜稚月。
但她,没有生气,没有丝毫的怒意。
甚至就那么静静地,接受所有的怨怼。
梁黎憋住眼泪,好不容易平复好情绪,“抱歉,我不是想责怪你。”
因为你太耀眼了,所有的光都向你聚拢。
对比之下,她就像活在阴暗角落中无人问津的青苔,散发出令人厌恶的气息。
梁黎咬紧嘴唇,话语断断续续:“我只是……一个人,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我也不知道哪里让她们不舒服了,她们好像都看不起我。”
姜稚月明白了,她是不小心撞到了枪口上,成了情绪失控导火索。
听舍友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