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处,孙鹤的卫队兵团龟缩成一团,战战兢兢守着军营前的一亩三分地,早已是吓得胆战心惊。
如果说此前霍青的火药给了他们诸多的心理阴影,那么自武扬的亲兵进攻以后,便给了他们更加“雪上加霜”般的打击。
在孙鹤的军团看来,这群人不但有异于常人的武器,而且还有后援。
后面冲上来的约三百人,便是他们的底气!
但这样的底气,谁知道还有没有更多?
如若他们再次冲锋,队伍是否还能把持得住?
孙鹤的军团不过区区五百人,算上外派的百余队伍,先前炸门被围剿的数十人,再到被手抛火药炸死的百余人,以及武扬的队伍冲锋以后击杀的人数,此时据守山顶军营的人马已不过百人。
且都是惊弓之鸟,孙鹤所部再难有反扑之势,只余负隅顽抗。
霍青和武扬走到山顶之时,一脸轻松之色,望着孙鹤残部据以军营栅栏而守,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由相视而笑。
“霍小友,看来...有人仍未看清形势,想负隅顽抗啊。”
“这样的吗?那无关紧要啊。不如,咱再给一点厉害瞧瞧?”
霍青轻笑着,微微抬手,身后数十山贼当即列队排开,再次手握火药包,状若即将引燃投掷的样子。
而孙鹤手下的那些残兵,早已在山下见识到火药包的威力,见到霍青手下的山贼即将投掷的姿势,不禁全数后退,怯懦当场。
“慢!阁下乃为何人?与我灵州军有何仇怨,非得以死相逼不可?”
关键时刻,孙鹤手下的一员小队长壮着胆子,排众而出道。
这群人叛出灵州军自立为王之时,未曾提过灵州军半个字,被人逼至绝境之时,却将自己与灵州军紧密联合在一起,搬出了灵州军的名号。
霍青嗤之以鼻,淡笑道:“灵州军?你们是灵州军吗?让我们上缴一半的辎重,再交上全部的武器之时,你们可没说自己是灵州军啊!怎么?灵州军沦落到要挟持、贪赃过往商队辎重的地步了?”
闻此。
武扬哈哈大笑起来:“霍小友所言甚是啊。这岂是所谓的灵州军?简直是山贼无异,不如都砍了吧。”
霍青也冷笑着,打从心里不想放过这群反叛的灵州军,出言道:“老哥说得对啊。我本是过路的客商,只是心中不忿被人平白无故夺走了一半的物资和防身的武器。其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干?再说了,攻上这村寨让我手下死伤无数啊,何须在意仇敌生死?都砍了。”
他淡然说道,下一刻便放声高呼:“准备!屠尽眼前之人,一个不留!”
“是!唯主君之令,无所不从!”
众多阵前的山贼齐声高喊道。
按理说,这时候山贼队伍不应该喊“主君”,而是喊“大当家”,但出发之前霍青已有交代,出了凤阳县边界,他们便是正经的商人,不可擅自暴露身份。
因此,“主君”既是掩饰,此时也是威慑的口号。
毕竟,能让手下上百人喊“主君”之人并不多。
“杀!”
等到众山贼的话音落下,霍青做着样子高喊道。
但话刚说完,对面的孙鹤卫队便走出一人,道:“慢!”
霍青本也是做做样子,若是可以免去一场厮杀,就能拿下孙鹤,又何必拿自己手下人的性命去拼?
便抬手道:“哦?尔等还有何话说?”
孙鹤军中那人向前几步道:“吾乃军中副尉,自知此举甚为不妥。但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位主君可愿退去?吾等愿双倍物资奉上,并誓言永不侵犯!”
霍青笑道:“永不侵犯?”
说完这四个字,立马就脸色暗沉,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孙鹤何在?他不出来说话,你能代表所有?”
那人幡然错愕,顿时语塞。
“这...”
“这什么?让孙鹤自己出来说话!并放了村寨的所有人质,否则...”
霍青没有把话说完,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人面色忽闪,沉默了半分后,与身旁几人交头接耳。
随后,抬手一揖道:“这位主君所言也是,还请稍待,莫要激动。待我请孙将军出来...”
说完,便折返回军营的大帐中。
片刻后,也不知私底下和孙鹤说了什么。
没多久,已然穿上一身甲胄的孙鹤便在十几名盾牌兵的簇拥下,现身相见,道:“孙某在此,不知何人为主君?”
即便是到了被围的节骨眼上,孙鹤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话事人姿态,但语气却是委婉了不少,此时略带恭敬地说道。
等到手下人指向霍青之时,霍青转头与武扬相视一笑,却不知是何意外。
“霍小友,你难道还想卖他面子?”
武扬轻轻一笑,侧身捋了捋胡须,状若泰然道。
而就在这间隙,矮胖子孙鹤瞬间就看清了武扬的面孔,惊道:“是你?武扬,你胆敢带人越境...”
话没说完,就在这瞬息之间,一支利箭从武扬身后的侍卫手上射出,不偏不倚准确击中了孙鹤的眉心。
孙鹤身前有盾牌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