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密友,恰好路过凤阳,我便请来军中叙旧。你无需理会,有话直说。”
柳公荃倒也没有多想,道:“是!大人,柳某手中有书信一封,是那龙虎山匪首霍青转交,他有意与大人阵前一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说着,便将怀中的一封信递了过去。
李江涛一听,脸色一暗,“龙虎山?就是当年绑走三妹的那伙山贼?哼!一介匪寇,我与之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来要事相商?柳公荃,你是不是嫌命长了,敢替他们送信?”
他倒是接过书信了,但并未查看,而是瞬间撕成了碎片,显然并不想与霍青做任何的沟通谈判。
柳公荃一惊,赶忙道:“大人,这...”
但话未说完,便已被郑清霞打断:“不,你一定要去见他。”
李江涛有些不满地回头,“这是我冀州之事,你参合作甚?”
郑清霞忽而一阵凝重,“本来只是你们冀州之事,但现在不是了。”
“什么意思?”
“我弟弟在霍青手上,他若在冀州地界内有什么闪失,后果怎样,你应该很清楚。”
听此,李江涛和柳公荃愕然。
半个多时辰后。
冀州军大营和凤阳城之间的缓冲地带,已然临时搭起了一顶布帐。
霍青事先赶到,早早便在等候。
远远望见从军营中跑出三匹快马后,开始着手温水煮茶。
等到三人来到近前翻身下马,三杯热茶已经准备好。
来人之中,柳公荃赫然在列,但很识趣地只是在布帐外等候,并未跟进来。
与李江涛同行的,却是一个头戴斗笠,刻意低着头的“小厮”,看似低调沉稳。
“劳烦两位来一趟,请坐用茶。”
霍青带着笑意,为二人倒了半杯茶,礼数到位的样子。
李江涛却连坐都不坐,便冷哼道:“少在此惺惺作态,废话少说,你若识相,便赶紧将郑世子交还。如此,本将或许还可留你一条全尸。”
霍青却慢条斯理,不骄不躁道:“哦?李将军只想要回郑世子,然后再无其他?”
李江涛脸色一闪,报以一个恶劣的眼神,“当然还有吾家三妹,你少装蒜!否则,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死!”
霍青出奇意外地表示应允,满口答应道:“可以!既然是李将军开口,霍某岂敢不放人?但或许不是现在,稍待些时日,如何?”
李江涛大怒道:“你什么意思?当真找死?本将要的是现在!”
“那就恕难从命了,李将军既然想长话短说,霍某就直言了。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暂且退兵,半个月后,我将郑世子送回。至于令妹...半年后,若她自愿,你可前来将她接走。怎样?”
“妄想!你有何资格跟本将谈条件?我大军就在此处,只要我一声令下,便可兵分两路,剿灭你城中匪寇与龙虎山寨,你居然还敢扬言交易?当真是痴人说梦!”
霍青却笑道:“话虽如此,但将军真的敢这么做吗?你若敢动手,郑世子便会立马死于城中,而且传出去的消息会是...他是死于你冀州军之手。加上令妹,恐怕难以在战火中生还。不瞒你说,在此之前,我也已经派人通知了韩国公。此时,韩国公得到的消息是,世子殿下被你围困了凤阳城,而并未受我霍青挟持。”
“世子一旦身死,韩国公必会怒浪涛天,将军自然是了解韩国公的为人,你猜,他会不会倾尽全力覆灭冀州,为世子复仇?梅州与冀州的实力,本就在伯仲之间,梁王志在天下,肯定不想韩国公鱼死网破。他若知道你罔顾郑世子的安危执意要破城,必会阻拦,不是吗?”
李江涛怒道:“你敢要挟本将?”
“哎!将军此言差矣,霍某已经说过,这是一笔交易。只不过,世子是筹码而已。我还知道,将军此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便是想要我龙虎山的矿脉,对吧?此事,亦可商量。不如,劳烦将军回去跟梁王说一声,矿脉仍由我龙虎山执掌,作为王爷高抬贵手的回报,我们会每月上交一些兵器给州府,如何?”
“休想!梁王府绝对不会和一介卑鄙的山贼做交易!”
李江涛却断然拒绝道,但观其神色,却似有顾忌之色。
说完,铿的一声,竟拔出腰间佩刀,指向了霍青。
霍青倒是淡定如常,仍有闲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显然是笃定李江涛不敢真的下手,继而笑笑道:“将军还真的嘴硬,但嘴硬就好,千万别冲动。再告诉你一件事,我通知韩国公的同时,也顺道知会了梁王。王爷现在已经知道郑世子身在凤阳,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下令将军暂且按兵不动吧?不如再等几日看看,王爷的令信是否会送入你手中?”
“将军容易冲动,但王爷可是会顾全大局的,你信否?”
闻言,李江涛怒容更甚,却也一时语塞。
他深知霍青此言有理,站在梁王的角度来讲,他想要的只是铁矿,若目的得以达成,自然是不愿多生事端。
郑开阳若身死于凤阳境内,不论实际情况是不是冀州军干的,韩国公都必会迁怒于梁王。
加上韩国公素来护短,对这位大世子极为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