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霍青便与桑标稳坐小屋中,各自闲聊了起来,惬意之色。
等到各个细作首领赶来汇报任务完成时,屋外已然微微亮,打起了鸡鸣。
霍青起身伸了个懒腰,慵懒道:“丧彪,咱也忙了一夜了,天已亮。此时去补眠,便会错过了很多好戏。不如,先陪我去吃点早餐?”
桑标乐于至此,应允道:“好,不知当家的喜欢吃什么?”
“额,面吧!”
“杂碎面如何?西城那家老李头面摊,十年的老手艺。而且那摊位在闹市,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包括昨夜我们布置下的好戏...”
“走!”
说去就去。
两人换了一身低调的平民行头,走出了东城贫民窟。
另一边厢。
应酬了宾客一整晚的司徒公子,这时才迈着略微摇晃的步伐来到自己的小院婚房。
负责搀扶他的护院,很识趣地只送到了小院门外,便转头离去。
司徒公子脸色微红,显然是被灌了不少酒,但走到婚房门口时,他还是尽量收起酒性,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新郎服。
推开婚房门的同时,也温柔地喊了一声:“娘子,夫君来也...”
下一刻,却见房中空无一人,婚床上的被褥似乎有被动过的痕迹。
不过,司徒公子倒也没有多想,以为是新娘子等不及,先睡下了。
便笑意吟吟,缓步靠近。
忽然间,眼角余光却瞧见屋内的柱子上钉了一张纸条。
字条上,故意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大字:“谢过司徒公子,借你娘子一用。隔日送还,祝你新婚快乐!”
司徒公子瞪大了眼睛,立马就酒醒了一半,还道是自己看错了,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但纸条上的字,并不会变。
惊得司徒公子立马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看。
床上确实有个人,也穿着新娘服,却并非她的新婚娘子。
顿时错愕加恼怒四起,竟有人敢在他的新婚之夜掳走了新娘,还留书祝他新婚快乐?
司徒公子瞬间破防,一个巴掌打在床上的侍女脸上,将之叫醒。
“我家娘子呢?这纸条是什么意思?”
司徒公子暴怒不止,将纸条扔到侍女面前,眼神如刀般质问。
侍女惊醒,同样惊得浑身发抖,“公...公子...奴婢也不知道啊...”
司徒公子气得面部扭曲,当场大喊:“来人...”
...
玉家大院内。
玉大老爷昨夜参加婚宴也是酒醉,不知何时被人抬回府中,此时仍是宿醉的状态。
趴在自己一名光着身子的小妾身上,正做着春秋大梦。
房门却忽然被管家敲响,连敲了好一会儿,玉老爷都醒不过来。
管家只能隔着门板,叫唤道:“老爷,不好了。公子昨夜大醉归来,路上被龙家的人打断了双腿。你快起来主持大局吧...”
玉老爷总算昏沉醒来,但仍有些迷糊,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便随意扯了一句:“打断腿?去他娘的,死了才好...滚,别打扰本老爷睡觉。”
令门外的管家惊得不知所措。
而玉老爷说完话,似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什么意思。
登时,像被电击一般,从床上跳起:“你说什么?”
...
龙家。
同样宿醉未醒的龙老爷,正流着口水和周公下棋。
猛然感觉耳朵一疼,生生被人揪着耳朵从床上拉起。
还未及恼怒,便看到自家的母老虎一脸凶相,外加义愤难平的样子,吼道:“你还睡?该死的,再睡,你家祖坟被人挖了都不知道。哎呀...我的儿呀...你好惨啊...”
龙夫人将自己的丈夫拉起来后,便像个泼妇一样席地而坐,大哭起来。
龙老爷不明所以,但素来惧内,又不敢直接问自己的娘子,便抬头问向跟来的侍者,道:“怎么回事?有人挖我家祖坟?谁这么大胆?”
侍者有些难以启齿的回道:“老爷...昨夜公子夜半回府,被自称玉家的人打了,还被...还被...扔到猪栏里...被公猪拱了一夜...”
闻言,龙老爷一股脑血气上头,险些没气得去了西北。
缓过神后,立马大怒道:“草他娘的,生意上的矛盾,玉家敢报复在老子的儿子身上?马上召集人马,老子要挖他祖坟。”
霍青与桑标在等待杂碎面上桌时,这两个凤阳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已然各自接到了噩耗。
没多久,便开始陷入了混乱的境地。
相对较为平静的,当属与县衙就一墙之隔的柳府大院。
柳公荃是个人物,据说在边关当过大兵,上过战场,手上杀伐凌厉,对漕帮的治理严明。
退役之后,干了几年脚夫,为人仗义疏财,因而受到了众多身边人的支持。
便自立门户,回到老家凤阳县组建了如今的漕帮,数十载运筹下来,已然鱼跃龙门,跻身一方“枭雄”。
他不近酒色,平生只娶一妻,只生一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