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都能引得吴地百姓的议论。
“那梁员外自己长的是真不行,精瘦的跟个猴似的,”这位富庶的盐商并不是什么大善人,在吴地当地口碑平平,寻常百姓对其并不喜欢,评价起这个人来也格外的不给面子,“奈何有钱,娶的夫人小妾皆极为貌美,尤其是那位已经去世的梁夫人,是真真美的跟个仙女似的。”
众人认真的听着,没有打断伙计的话,纵使审美这种东西有偏好,不过能被评价为“美的跟仙女似的”,想来至少在大多数人眼里是个美人了。
“那位梁夫人为梁员外生了一子一女,这长子长相跟梁员外简直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跟个猴似的;倒是那女儿,随了梁夫人,还未被拐走前,跟个画里头的娃娃似的珠圆玉润、玲珑可爱的紧。”
“梁员外自己长的不行,这眼睛却没毛病,对这个长的跟夫人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女儿也是挺疼的,不止他疼,这做兄长的梁家大公子也疼这妹子,那时候不少人都看到过这梁大公子抱着妹子跑出来买小食,喜欢的抱着不肯撒手呢!”
在梁家这等父兄做主的家里头,被父兄疼爱有加,想也知道若是这个梁家小姐没有被拐走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受宠。
“那梁家小姐长到三岁时虽说还小,瞧那相貌却已经隐隐有几分美人胚子的味道了,结果那年元宵的时候,带梁家小姐出去的下人不过去如个厕的工夫,那梁家小姐就被帮着照看梁家小姐的‘好心人’给拐走了。”
“咱们吴地这地方鲜少发生过这样的事的,事情发生之后,一时间人人自危,几乎全城的百姓都有帮着打听寻找的,可那拐子就是没人看见过……”
话未说完,就听春妈妈哼了一声,道:“你们这地方当真是安逸久了,鲜少发生什么事,心都养的这般大的么?以至于都敢把三岁的女童交给陌生人来看管了。”
吴地这种巴掌大、风气又不错可说路不拾遗的小城便容易如此,邻与邻之间都没有防备的。这等情况之下造成的后果便是要么不出事,要出事便是大事。
“当时梁家整整大半年的工夫灯火通明,找不到人,那貌美的梁夫人因此积郁成疾,三年之后便过世了。”
“不过梁家虽素日里口碑不如何,从不施粥布善什么的,还有些小气,可在这件事上倒是表现的尚可,至少没有发卖了下人什么的,连那个如厕的下人也只罚了半年的例银,还留在梁家做事。是以此事上梁家也算可以了。”伙计感慨道。
姜韶颜闻言若有所思。
伙计又说了一些梁家的旧事,无外乎精明做生意不肯轻易让步什么的,见女孩子没有太大的反应,想了想实在无话可说了,正要准备离开,听外头忽地响起了一阵嘈杂声。伙计本能的把头探出窗外看了一眼,立时激动的回头对姜韶颜道:“巧的很,梁大公子回城了!”
哦?是那位自幼疼爱幼妹的梁大公子么?
姜韶颜起身走到窗边向下看去。
楼下的吴地大街上一行带着马车拉货商队的人正往这里过来,为首的那个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上,一身锦绣华袍很是富贵,不过那模样却是精瘦,相貌立体的甚至有些尖锐,这模样……确实只一眼便让人想到了伙计方才所言的“瘦的跟个猴”似的。
不知是不是连日奔波疲惫,那梁大公子耷拉着眼皮,神情疲倦,眼下还有些发青,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骑在高头大马上时不时的往街道两边的百姓身上扫去,眼底带着几分冷意和精明。
姜韶颜一行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这梁大公子一行人离去,待到梁大公子离开之后,春妈妈才拿着签子剔了剔牙,道:“就他这样的,他那妹子当真会长的很好看?”
伙计闻言倒是不觉意外,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这自是真的,毕竟那早早去世的梁夫人是个美人呢!”
只是这兄妹两个投胎本事截然相反,一个随了爹,一个随了娘而已。
这话……着实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毕竟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见啃着糖糕的香梨正向自己和伙计看来,春妈妈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动了动唇,嘀咕道:“看这梁公子,谁能想到他妹子会是个美人?不提他的身份,我还当他是来……呃,去花月楼的嫖客呢!”
花月楼是什么,他们民风淳朴的吴地百姓可不懂。伙计摸了摸鼻子,心道,不过“嫖客”这两个字还是懂的。
这梁大公子虽然不是嫖客却也确实不管长相还是性子都随了他爹。
“这梁大公子后院的小妾和暖床丫鬟可有好几院子呢!”伙计说道,“虽然不是嫖客,却也……差不多了。”
难怪啊!原本还当他眼底发青是行商累的,原来是这么回事,跟原先的青楼常客钱三一个德性,瞧着有些虚呢!春妈妈嘀咕了几句。
又是虚又是累的,香梨有些听不懂,忍不住小声问姜韶颜:“小姐,春妈妈在说什么?奴婢不懂呢!”
“你还小,不懂也不要紧。”姜韶颜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笑,眼底却是一阵了然。
“你还小?”这话听的春妈妈忍不住腹诽,她没记错的话,香梨这小丫鬟同姜四小姐一样如今恰巧十五岁,而且姜四小姐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