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独女!”
说到最后,他语气都变得慷慨激昂起来。
在他看来,林瑜叶氏之独女,在林瑜县方圆千里范围内,说是金枝玉叶也一点不为过,生来便是出生于望京,地位尊贵到极点。
“所以这么尊贵的身份,还有人敢冒大不韪,来袭杀?”林末消化着叶老话中的信息,忍不住调侃道。
其实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大致也猜得到事情脉络。
无非便是大族之中,勾心斗角之类的腌臜(a za)事罢了。
“若不是小姐亲母病逝,那位又续弦一毒妇,事情何至于此?”
叶老也没反驳,叹了声气,开始叙述事情原委。
事情与林末料想的确实也差不多。
叶玥作为叶氏家主叶上人亲女,不仅父亲叶上人本身被称作叶氏数百年难得一遇之奇才,奉为有宗师之姿,足以将整个叶氏推升至林瑜县真正第一势力之人;
母亲全梦姣也非常人,为双全县大族嫡女,天姿聪颖,炼丹天赋极佳,就连宁阳许氏大药师也曾亲口称赞丹术卓绝。
这样出生的叶玥自然是开局自带两王四二,说口含金钥匙出生也不为过。
可惜月满则缺,盈满则亏,其母全梦姣在其三岁时便身患不知名病症,药石无医,一年时间不到便匆匆撒手人寰。
而其父叶上人两年后又续弦了位妻子,名为石会君。
我与后母不得不说的故事,各个版本自然大同小异,鲜有意外。
最终在石会君诞下一子后,后院气氛变得愈加古怪,叶玥也被叶上人送回了双全县其外公家。
“所以明知回来必会受侵害,为什么又铁了心,长途跋涉,不辞辛劳地回林瑜县?”林末皱了皱眉,不解地道。
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么是身上确实有三板斧,要么就是多少脑子有问题。
而他看了眼还在昏迷。
不对,仔细听,一阵微弱的鼾声从其身上传来,好家伙,分明是睡着了。
他怎么看,其也不像是什么有才能之人。
“为何要回来?.....”叶老神情忽地怅然,像是陷入了回忆,
“明年年初便是叶氏确定继承人序列的日子,再不回来,原本属于小姐的东西,可真就被那毒妇给霸占了去啊!”
“女儿身还能进序列?”林末忽地一怔,不由呢喃道。
不止是他,就连林远山也愣了愣。
他娘的,在他们林氏,前些年时间,就连传承族内真功的资格都没有,还想成为继承人?
“叶氏讲究血脉为尊,传承落叶道体,三百年前,叶氏那位中兴之主便是以女儿身压尽整个淮州同辈,废除叶氏女子不得习练真功的陋习,
如今小姐幼时血脉检验为双上,浓度,质度皆为最佳,甚至比其父当年还强,凭什么当不了继承人?”叶老轻声说道,看着还在酣睡的叶玥,眼里尽是狂热。
压尽整个淮州同辈?
其余话林末没有在意,其间一句,却是让其心头一震。
淮州七郡,一郡十数县,其间天才何其多?
单就是宁阳,他便见过比他大不了几岁,不过二十出头,弱冠之年便立命境第三重的许成元,见过犹如潜龙出渊,退婚流加急速升级流的周炎。
可想而知一州之地,天才有多少,估计说是过江之鲫也不为过。
即使是如今的他,也始终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的拳头能砸死立命境第一重,能砸死立命境第二重,但立命境第三重的高手呢?
结局犹未可知啊。
“也正是因为那毒妇害怕,害怕她那宝贝儿子争不过小姐,因此才花费大量心思,安插暗子,甚至不惜与周胜军交易,派人截杀我等,百般阻挠小姐回归!”
叶老有些骄傲地说道。
在他看来,石会君越是这般不辞手段,越意味着她在害怕,是件好事。
林末余光看了眼林远山,见其轻轻点头,示意所说话没有明显漏洞。
“与周胜军交易,岂不是说我等杀的都是大周亲军,官府势力?”
林末忽地不动声色地说道。
叶老一怔,随后便明白了林末的意思,面色一凝,郑重道:
“林兄弟大可放心,此间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其余人知道,至于真暴露,我等必会一力担着,不会牵涉到你们身上,我还不信,一个区区都统敢私下插手叶氏传承之事,吃了闷亏还敢来找场子?”
他语气尽是不屑。
说罢也心知但凭几句空话,再好听也没啥卵用,不拿些真金白银出来很难收场,下一刻便走到鹤归年尸骸前,蹲下身子翻找了片刻。
最终从其肉糜中捡起一条黑色兽牙状手串,小心翼翼擦了擦后,递到林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