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自觉掠过那晚,一触即分的拥抱。
思索间,右肩忽而一沉,却是魔尊自身后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莫浔顿了顿,略微侧目,只瞥到那张诡异的银色面具近在迟尺,又不知为何,似乎感觉到男人的心情在一点点变得愉悦。
莫浔垂眸,将一抹深思遮掩。
圈在腰间的手臂依然纹丝不动,在这位兴起的魔尊还未放开之前,莫浔只能就这么被迫坐在魔尊的大腿上,感受着臀部与肉垫子的触感。
乐观点想,拿魔尊当人.肉垫子,怕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算荣幸成为第一个了吧?
一直到了中午,魔尊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事务。
期间,莫浔已经换了好几个坐姿,在下属眼中残暴恐怖的魔尊怀里挪开挪去,除了不放开他之外,对于他乱动换姿势的行为倒不为所动。
因而,莫浔也在一点点地摸索着这位魔尊的耐性。
然后得出结论:莫非传言有误?
当然,莫浔自是不可能这么草率地下定论,只能说,或许是由于魔尊正好心情不错的缘故?
这会儿,眼瞅着魔尊终于处理完最后一件事,莫浔约莫也终于能够脱离魔爪。
只不过,在他刚要有所行动之际,殿门忽然打开了,一群魔仆鱼贯而入,抬着桌子,捧着食盒,低着头,足足数十人。
然后,莫浔便眼睁睁地看着,这些魔仆将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膳食,摆放在了桌子上。
身后的魔尊站起了身子,莫浔也总算是如愿脱离了魔尊的禁锢,然而下秒手腕一紧,便被魔尊拉着走向了那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坐。”
简言意骇的话音落下,莫浔唯有木着脸在魔尊旁边落坐。
眼前的盘碗随着一片暗影多出来了一块不知名的肉,莫浔略一偏头,就见魔尊正一手抵着脑门,侧望着他,深沉的眼眸似意味不明。
“吃。”
莫浔:“……”
他拿起筷子,颇有些机械性地将魔尊夹过来的那块肉送进了口中。
周围静候的一众魔仆皆死死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谁也不知道他们内心宛如天崩地裂狂风呼啸般的震惊与悚然。
这一顿莫名的午膳,全程只有莫浔在吃,虽然味道足以媲美皇家御厨,但在此时此刻,如此地点、如此环境下,再美味的东西,吃着也索然无味了。
更何况,凶残暴戾的魔尊竟亲手为他布菜。
“?”
此刻,莫浔大概亦与周围的魔仆般,是茫然呆滞的。
如此一顿诡异又安静的午膳结束,待一群魔仆将碟碗撤下,魔尊也终于大发慈悲,挥手让莫浔离开了。
彼时,莫浔的反应稍有迟疑,便见仍坐在原地的魔尊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深邃黝黑仿佛带着一丝玩味儿。
“怎么,要继续留在这儿?”
莫浔……起身,走人,毫不拖泥带水。
行动的气流掀起衣摆,于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
只不过,走出殿外的莫浔并未看到,身后的魔尊盯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眼底有一瞬间暗沉了下来。
……
莫浔觉得,行事诡异莫测的魔尊能有一次善心发作,便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没错,这天上午在天魔殿内发生的一切,或许可以归结于魔尊善心发作的表现,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可解释的呢?
然而,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仅打破了莫浔的幻想,更令关注着这一幕的所有魔,跌碎了眼镜。
第二日,莫浔仍被带到了天魔殿。
第三日,亦如此。
第四日……
第五日……
候在殿外的魔侍,以及侍候的一众魔仆,从一开始的惊悚,到怀疑人生,再到习以为常,不过几天的过度罢了。
至此,他们便明白了一点,这个长得极为好看的凡人对尊主而言,是特殊的。
单单是那一份纵容,便从未在尊主身上见到过,而这个凡人却是唯一的例外。
与默默无言的近身魔侍不同,看到这一幕的其余属下却止不住忧虑,尤其是看着那凡人一天天出入天魔殿,却始终安然无恙的模样。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尊主一次都没有动过那凡人!
如此,尊主的“病情”怎么办?失控的魔气怎么办?!
但由于前车之鉴,众魔也不敢轻易往天魔殿内塞美人了,唯有等着尊主什么时候能彻底想开,接受后宫那一堆“良药”纾解,单单只有一个凡人终归无法彻底解决尊主失控的隐患,这是长久之计。
而且,比起那个羸弱的凡人,他们更倾向于有修为在身的“良药”,才能够更快速助尊主恢复。
不过如今这种状况,短时间内想要尊主接受是不太可能了,只有先探探情况,看尊主对那凡人的态度如何,且能有一个“良药”接近尊主也算是好事,兴许尊主在使用之前想先戏弄一番也说不定。
嗯,没错,应该是这样。
在底下魔族为他们的魔尊操碎了心时,出入天魔殿已然非常娴熟的莫浔,习惯性地坐上了魔尊敞开的大腿,然后随手拿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