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不去看张翠山的脸色,沉吟地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愿瞒你。你三师哥身上的毒是我下的,原因你应该知道,就是为了取回他在我手中夺走的屠龙刀,我用了带毒的蚊须针……不过,想起你曾对我有照顾之情,并未加害他性命,而是特地托镖给龙门镖局,让他们代为护送俞三侠回武当山,至于途中另起风波,则是我始料不及。”
张翠山听到这儿已然是面白如纸:“是你……真的是你!原来!伤害我三师哥的罪魁祸首,竟是我的结发妻子,素素,你骗得我好苦!”
殷素素为此也有些恼羞成怒,但是她认为不应该把过错都归到她的身上,“我遇到你们师兄弟之时身受重伤,手里还拿着一把屠龙刀,要不是蒙你好心搭救,也许我并不会那么快养好伤,但是你三师兄不该趁人之危拿走屠龙刀,屠龙刀是倾全教之力才到了我手中,空手而归,我没法像我父亲复命,我再从他手中取回有什么不对?只是没想到龙门镖局那些废物成事不足,在武当山下都能让人把人劫去。”
屠龙刀刚一现世,天鹰教是最快出手的那一批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本来刀已经到了殷素素手里,只因她夺刀时身受重伤,被武当派张翠山和俞岱岩捡到,等她一恢复行动,俞岱岩已经带着屠龙刀要赶回武当山。
“三师兄,他拿走屠龙刀,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屠龙刀已经引起太多的纷争,他是要拿回去交给家师裁决。”
殷素素惋惜地说:“可惜我当时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鬼迷心窍,要拿到武林至尊的屠龙刀罢了。”
张翠山根本听不进她的争辩,只问自己想知道的:“龙门镖局满门七十几条性命也是你杀的?”
殷素素蹙眉否认:“我虽然放下过狠话,说‘如果此趟托镖出了任何差错,要杀得他们鸡犬不留’,但是还未等我出手,他已经惨遭灭门,龙门镖局的事与我无关。”
张翠山惨然道:“龙门镖局的惨案你既然说不是你做的,我姑且相信你。可是你知不知道!在我下山前我三师哥都还没有脱离危险,他毒气攻心手脚俱断,师傅说,就算他能活得下来,也武功全废,从此是个废人了!你对我亲师兄下此毒手,为什么还要与我结为夫妇?你要让我如何自处!”
殷素素心想,这正是所谓的造化弄人,若是原来的殷素素知道俞岱岩会是她丈夫的师兄弟,怎么可能还会向他下毒手,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辩解也没有任何意思。
殷素素淡声说:“今天我把话说出来,不是为求你的原谅,只是不想你蒙在鼓里。不论你原不原谅我,大错已经铸成,若是有朝一日,能让我重回中土,俞三侠若是还活着,我定然穷尽一生之力,医治好俞三侠,若是不幸他已不在人世,我便陪你一条性命又如何!”
张三丰七个弟子,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功习武,情分比亲兄弟还亲。张翠山是至情至性之人,对师兄弟间的感情更是比别人多在意几分。
乍闻噩号,张翠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大吼道:“既然你先前瞒着不说,你为什么不一直骗我下去,反正我们被困在这个孤岛上出不去,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真相,痛苦异常?!”他一时间心中愤懑无处发泄,转身便夺门而出!
殷素素焦急地追在后面:“五哥,你听我说!”她现在行动不便,等她追到洞口,就见他的背影扬长而去。不由得长叹一声,问题是她得追得上啊!她怕伤了腹中孩子,练功也捡着最不需移动的练,这岛这么大,教她从何找起!
她抬头只见谢逊抱着刀,冷冷地倚在不远处,显见是已经在此多时,谢逊幸灾乐祸的开口:“这张五侠愚得很,你对他师兄下过毒手,要想求他原谅,怕是很难。”
殷素素面色一冷:“你偷听我们谈话?”
谢逊不以为然:“你们吵的翻天覆地,我还以为是有火山喷发了呢!”何况自从他成为瞎子之后,耳朵特别灵敏。
殷素素并不理会他话中嘲笑之意,略一沉吟,放缓语气:“三叔,既然这件事被你撞见,少不得还请你帮个忙。”金毛狮王谢逊与白眉鹰王曾是明教志同道合的好兄弟,虽然这些年都纷纷离开明教,却并没有交恶。身为白眉鹰王的女儿,殷素素小的时候还见过谢逊,所以称一声三叔也在情理之中。
谢逊终日无所事事,正闲得发慌,殷素素平日很少来和他说话,也从不来攀亲戚,一时奇怪:“什么忙,难道你要我去把你的好丈夫劝回来?”
殷素素摇头:“不是,张五……五哥他为人仁厚,善恶分明,我怕他受不了打击,一时想不开,做出有伤自己的事情来。还请三叔看在他对你并无恶意的份儿上,若他真要做什么傻事,还请拦他一拦!我自是感激不尽!”
谢逊十分意外,怪叫道:“你是怕他想不开自杀?!小丫头,你想太多了吧!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因这点儿打击就想不开了,还自我了断!那也太不是男人所为了!”谢逊为此大摇其头,觉得殷素素的这种小姑娘心思真是好笑。
殷素素很是焦急:“三叔!希望是我多心,做侄女儿的从没求过你,你就去帮我看着他吧!我自是感激不尽,日后若是有什么用的到我们夫妻的,你也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