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锤入黑暗。
这是她从未想到过的事情。
许清竹嘴角扬起,吸了吸鼻子问:“梁老师,你冷吗?”
说话已经带上了鼻音。
“还好。”梁适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直接披在她身上,“你要冻感冒了。”
“不会的。”许清竹说着话,外套已经要掉下来。
梁适没敢多靠近她,所以就把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她肩上,可没想到她一动,外套就差点掉下来,还是梁适眼疾手快,手直接落在外套上,顺势摁在她后背,接住了那件外套。
……
这个姿势有些诡异。
本来只是为了接一件外套,但没想到变成了半搂半抱的姿势。
梁适站在许清竹身侧,半边身子遮住了许清竹身前的风,胳膊弯曲,刚好是一个环抱的姿势。
许清竹呼出来的热气吹在梁适耳侧。
和风一起轻轻吹拂而过,弄得梁适耳朵发痒,且很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咕嘟——”
这声音在寂寥的夜里显得格外真切。
许清竹忽然低笑出声,梁适一脸尴尬。
她笑得时候低下头,脑袋刚好差一点点就抵在梁适胸前,而梁适竟然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的颤动。
“梁老师。”许清竹问:“你衣服还没拿上吗?”
梁适:“……”
她立刻收手,只是动作有些慌乱,于是……衣服掉了又捞,捞了又掉。
她的手在此刻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摸在许清竹的后背上。
从肩侧到后腰。
许清竹也没说什么。
终于……
梁适拿住了那件衣服,然后展开,直接站在许清竹身前,给她披上去。
但她的头发太碍事,发圈又摇摇欲坠,快要掉下来。
梁适干脆将她的头发拿出来,黑色发圈转个弯就跑到了梁适的手腕上。
头发散落随风舞,梁适把发圈还给她,“你自己扎一下。”
许清竹摇头,“冷。”
她双手缩袖子里,都懒得往出拿。
而梁适实在看不过,温声道:“那我给你扎?”
“好。”许清竹再次吸吸鼻子,原
本清冷的声线因为这寒冷天气,一说话成了小奶音,“谢谢梁老师。”
梁适:“……”
还是第一次听许清竹这种声音。
配上她那张冷艳的脸,格外有反差感。
梁适比她稍高些,站在她前面可以给她挡风,本想绕后去给她扎头发,结果还没走就被许清竹拽住。
她那不太软的小奶音说:“冷。”
梁适:“……”
刚刚是谁说心热的?
梁适也没和她在这里斗嘴,话说多了都会灌一肚子冷风,干脆认命地随她去。
直接站在她身前,把她的长发从上捋下来,然后扎了三圈,稍稍有些紧,梁适又动手往下弄了弄,结果弄断了她一根头发,刚好落在手心里。
梁适不大好意思给将那根头发给许清竹看。
许清竹仰头瞟了她一眼,“偷藏我头发?”
“不小心的。”梁适说。
许清竹:“不管,那你得赔我一根。”
说着踮起脚尖凑过去,将手探过去,揪了她一根头发。
梁适:\"……\"
幼稚不啊?
况且刚才扎个头发还嫌冷呢。
梁适无奈。
但许清竹凑过来的时候,唇和她的脖颈只有一厘米,手是从她另一侧绕的。
像极了拥抱的姿势。
随后——从后脑勺传来刺痛。
……
痛走了梁适所有的旖旎。
但许清竹在揪了她一根头发之后,将两根头发摆放在手心里,一起被路灯照耀。
“听说以前的人会在新婚之夜把头发绑在一起,这样就不会分开。”许清竹忽地说:“梁老师,你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道。”梁适说:“好像就是为了一个美好的寓意吧。”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她俩手心里的头发都被吹走。
梁适忍着笑道:“这下真的扯平了。”
许清竹斜睨了她一眼,再次缩回手。
不约而同的沉默。
似是在一同享受暴风雨过后的宁静。
即便这风很冷,但吹在身上甚至还觉得温柔。
比白日里一直紧绷着心弦好多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许清竹率先开口道:“梁适,你以前经历了很多吗?”
梁适正走神,她看见了窝在路边草里的猫。
闻言回过头,错愕地应了声:“嗯?”
“就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经历过很多吗?”许清竹又问。
她问的声音很轻,让梁适回答的声音也变得温柔:“没有太多。”
梁适说:“只能说有人教会了我很多。”
“那像今天那样的评论,你看见会难过吗?”许清竹问:“那些纷至沓来的恶评,恨不得让你全家去死的评论。”
梁适笑了,“你还在想那些啊?别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