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氏虽然死得早,却是到死都是皇后,死后被封为孝昭仁皇后,不仅对那已经跌入尘埃的儿子,又重新爬了起来,顺利继承皇位,对方那长相和其如出一辙的孙子,现在也成了皇帝。
只有她,处心积虚的算计了大半辈子,抛弃曾经的自己,结果什么都没捞着,死后还只是个妃,只是妾,甚至她的儿孙,现在还要被对方的孙子给流放,凭什么命运要待她如此不公?
出海了好,离开这安国,就没人知道那些过往,知道她的屈辱!
看到他母亲那有些癫狂的反应,成王心痛不已,他早知道,嫁人为妾,就算后来被扶正过,依旧只是继后的经历,是他母亲心中最大的心结。
而他之所以在残疾后,依旧对皇位不死心,有相当一部分因素,就是为了他的母亲。
就算是继后,也是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却在被废黜后位,贬回妃位,这其中的巨大落差与打击,让曾经距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却因伤残而失去竞争机会的成王感同身受。
所以他从那时起,就已定下目标,不仅要让他母后当上太后、太皇太后,恢复她母仪天下的尊荣,还要帮她母亲消去最大的心结,只要他能坐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一切都是他说了算,这一切都有机会实现。
如今他的一切谋划都付诸流水,在安国注定没有机会实现他母后的夙愿,若是去了海外岛国,就能按照安国的制度另建一个安国,那么他的母后就会是永远的德宗皇后。
这也是成王对自己全家都被发配到海外的安排,并不是那么排斥的原因所在。
对于京城众人而言,近来的大消息可谓是一个接一个,以女儿身进入大营的乐阳郡主,以去援之名去原州,不仅将原州所有衙门都给控制住,还以不损一兵一卒的战绩,俘虏数量多达上万的私军。
接着便是京中的顶尖权贵成王府被围,身份格外尊贵与特殊一些梁太妃的娘家,长国公府梁家男丁被下大理寺,忠勇侯府余家男丁被下大理寺,前承相府郭家男丁被下大理寺等等。
正当有人在私下里议论,历代皇帝继位后,总是少不了要出现的抄家灭族,虽迟但到,新帝与太尊看着宽仁,其实也都是心狠手辣的主时,王修业已经带人押着一二百名重犯,踏上回京的路。
看到伴随这一消息,先一步送回京的各种口供与账目等资料,安常煦再次被气到怒意滔天。
“奶,我们对那些的人处置,实在太宽容了一些,您看,他们竟然是用禁药训练私军,大批训练这种不惧痛苦,只知杀/戮的死士。”
陈凤琪脸色平静的点头回道。
“这样就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不在乎原州驻军,将原州驻军的供养拿去培养私军了,原来是因为看不上原州驻军。”
用禁药培养出的私军不仅不惧痛,在身强体壮的情况下,对上那些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的驻军,能以一挡十都不夸张,关键是那些人在反应迟钝、思想麻木的状态下,只知听令行事,忠心耿耿得很。
这样一支被专门训练出来的杀/戮队伍,要不是阴差阳错的落到李常欣手上,以非常规的打法,没给他们留下施展自身优势的机会,就被彻底给一锅端。
势必会给朝廷与百姓带来莫大的灾难,原州的天河大堤更是随时面临着巨大威胁,毕竟那些人已经失去正常三观,只要接到彻底毁掉天河大堤的命令,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照令执行,不会考虑沿河两岸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奶,我改变主意了,给那些始作俑者也都灌下那种禁药,让他们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后,再将他们给扔到海外去吧。”
陈凤琪不动声色的往下翻了翻,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一份资料,里面记录着李常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下令给那些不曾用过禁药的私军头目,包括原州知府等人,甚至还有他们的家人,强制使用禁药逼供的文书。
“你们兄妹两个的性格脾气不同,某些时候的想法倒是如出一辙,既然知道那些是禁药,还要脏了自己的手,在别人身上使用,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狗咬了你们,你们直接咬回去,会让你们更有成就感吗?”
看到那份记录,安常煦感到气消大半的同时,也有些汗颜,为自己辩解道。
“奶,你是知道的,我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不像常欣是个想做就做的行动派,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不能带头干这种事。”
陈凤琪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
“嗯,我当然知道,你一向只负责说说,让常欣去付诸行动的风格,常欣会成长为现在的行动派,你居功至伟。”
安常煦很不想承认,可他想不出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因为他只需稍作回忆就能发现,他祖母并没有冤枉他,只得偷换概念道。
“听到奶这么说,孙儿深感荣幸,原来常欣能成长得如此优秀,还有我的一部分功劳,不过孙儿认为,我与常欣能这么出色,取得这样的成就,最大的功臣绝对是您。”
听到他这耍无赖的话,陈凤琪懒得跟他计较。
“让人将这些口供抄一份送到成王府,记得跟他们提一下常欣取得这些口供的方式,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