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煦闻言, 立刻脸色大变,失态到直接从御座上站起。
“她怎么会知道原州藏有私军?”
听到这话,朝堂上的众位大臣才知道, 原来皇上已经事先知道原州藏有私军的事, 再结合天河大堤在完工后不到一年, 没等到汛期就出现溃堤的事, 众臣都已经隐约猜到些东西。
难怪乐阳郡主会派人将原州上下的府衙官吏全都拿下, 不管是天河大堤溃口所暴露出的问题, 还是原州藏着的这支私军, 无一不在告诉众人, 原州上下都存在极大问题,要不然,这么重要的事, 不可能一直被瞒得如此密不透风。
陈凤琪在一旁清了下嗓子,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的安常煦才坐了回去, 只是脸色依旧很不好看。
“那边的情况现在如何?”
“启禀陛下,乐阳郡主因为算计周详,在将那些私军逼出的同时, 又用大批从周围百姓家中采购到的大量猪、猫狗和鸡鹅等牲畜, 守住各个出口, 令那些冲出来的私军连人带马都受惊, 乱为一团, 就算没有在当场摔下去, 随后也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 掉入外面的沟渠中。”
光是想像一下那个鸡飞狗跳的混乱场景, 就能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只能说是, 真不愧是李常欣!在与人干仗方面,总是这么思路清奇,让人防不胜防,他可是从小就领教过对方的本事,只因关心则乱,之前才会失态。
知道对方采取的是智取之策,而不鲁莽的直接带着人与对方短兵交接,安常煦就踏实多了。
“乐阳郡主能因地制宜的采取这些制敌措施,尽量避免我方的损失,成功消除原州大患,好!”
有了安常煦的这番粉饰,那些个鸡飞狗跳之类的坑敌之法,迅速变得高大上了不少。
听说原州上下的府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全都被一锅端的时候,成王就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实在没有想到,登基才将将满半年的少帝,竟然能有如此魄力,不怕引起内政动荡,一边在京城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直接拿下多户人家,另一边又在原州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而他们处心积虑的谋算的那一切,都被对方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给不动声色的化解,不仅成功获得民心的拥护,还成功拿捏住那些武将的心思。
正当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来个破釜沉舟,让人释放出信号,令他手下的那支私军全部出动,将乐阳郡主的人杀个措手不及时,另一个噩耗传来,他的私军不仅被人发现,还在被乐阳郡主以卑鄙手段逼出后,直接一网打尽。
听到自己最后的依仗,最大的底气,在没能发挥出任何价值的情况下,就被人给一锅端,让成王实在承受不住这个巨大的打击,差点被气到吐血,只是他因身怀雄心壮志,身体保养得好,才没有直接倒下。
那是他这些年来,想法设法的弄钱,投入全部心血,才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支军队,每个人的身手都很强,寄托着他所有的希望。
看着成王那脸色灰败,颓废到生无可恋的样子。
“王爷,您可要保重啊,我们的人,现在基本都已经折在皇上与乐阳郡主手上了,府里的太妃他们还都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哪。”
清荣居士则在这时提议道。
“王爷,原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正是人心不稳的时候,我们去卫山军,只要能说动祁王,我们就还有机会。”
“皇上是在民间长大,对宗室上下没什么感情,又让一个外姓农家老妇监国,致宗室颜面扫地,宗室中的其他人肯定以此也有异议。”
将原州打造成自己的后花园,还在那里私养一支精兵后,成王一直觉得自己底气很足,为防消息走漏,除那些与他们成王府利益相关,对他忠心可靠的人家外,并没有多联系其他人,只是尽量多与人结交。
将心比心,祁王身为他父皇的亲弟弟,是他嫡亲的王叔,手掌卫山军,在朝中的势力极大,连已经驾崩的先帝,都对其多有忌惮,但也只是多方笼络,不曾动摇过对方的执掌卫山军的地位。
想到这些,成王本来苍白颓废的脸色,变得振奋不少,他还没输,对方毁了他多年的心血,害他多年的夙愿无法实现,哪怕便宜了别人,他也绝对不能就此放过对方。
正当他冷着脸打算开口时,别庄的管事却在这时匆匆赶来。
“不好了,王爷,京郊大营的兵马将我们庄子给……”
话音未落,有意放任对方过来通风报信,顺便给他们带路的徐世子,已经和安明忠一起进来。
“见过成王殿下,奉陛下旨意,请殿下随我等回城一趟,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徐世子看着眼前这人,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断,刘家与文氏身边的人被押往大理寺后,受不了刑,已经交待他们受成王府的指示,在私下里偷偷蛊惑文氏,告诉她对出嫁女而言,娘家人才是最大依靠,一定要将儿子教得跟自己一条心的重要性。
要不是被大理寺给审了出来,徐世子怎么也没想到,文氏身边那些看着老实本分,还经常会顺着他的话劝他妻子的人,竟然都是两面三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