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签订好的文书递给刘乐, 让他带着人,亲自陪着几个大皇商逐一回去取钱,一手交银一手给借贷文书凭证后, 安常煦才回道。
“朕既然都已经放下面子, 跟他们张这个口了, 不多借点多不划算, 国库、内库现在都这般艰难, 肯定不是个事。”
“太尊说了, 接下来, 我们要设法多赚些钱, 争取能早日给朝中这些大臣涨涨福利待遇,省得那一个两个的都盯着国库与老百姓的那三瓜俩枣,在私下做些损公肥私的蠢事, 但是想要做事,肯定需要些本钱。”
若是为这些官员提升福利待遇, 稳定好人心后,有的人再干些中饱私囊的事,他们就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办那些贪赃成性的家伙。
当然, 除此之外, 赚了钱除了要还债, 不管是修路, 还是增建眷村、富民强军等规划, 也可逐步提上日程。
听说陈凤琪这么快就将赚钱的计划提上日程, 邵云博立刻喜上眉梢的拱手道。
“老臣相信, 有太尊相助, 陛下定能财源滚滚, 早日还清这些债不说, 还能很快就实现您的愿望。”
安常煦志得意满的点头道。
“嗯,朕也相信,只要我们君臣一心,肯定能摆脱现在这需要借钱度日的困境。”
看到葛次辅那明显在不久前哭过的痕迹,安常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葛爱卿也不必太过忧心,等到朕赚了钱,一定会按照经营税率缴纳的税收,原州今岁的税收损失,一定能给你填回来。”
安常煦这话说得十分有信心,因为别的不说,就凭他祖母给出的那个烧制水泥的方子,作为一种可以防水的新式建筑材料,等到暂时解决原州大堤坝的隐患后,就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入。
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不过结合邵丞相此前安慰他的那些话,葛次辅心中一动,踏实不少不少的同时,两眼还隐隐放光。
“陛下圣明,希望陛下能早日得偿所愿。”
的确圣明,过去可没有皇上主动缴税的旧例,别说皇上,连那些王公贵族与豪门大户,不仅个个家中都有些经营性的产业,还都占据着大片的土地,也都不曾缴税。
只有那些数量最多,生活最辛苦的普通百姓,才是国库税收入的主要支柱。
皇上亲自表态,将会主动为自己的经营收入缴税,迅速让葛次辅领会到其中的深意,或者说是接下来的风向。
这让葛次辅的心情变得十分激动,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国库可能会巨额增加的税收,他就能由衷的感到兴奋。
邵云博却对这个想法感到有些担心,虽然他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他早就发现陈凤琪的某些思想,其中就包括她对底层老百姓所承担的沉重税负的不满。
“陛下,此事牵连甚广,需要从长计议啊。”
安常煦像是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不以为意的回道。
“邵爱卿不用担心,朕不着急,就是考虑到户部的不易,才会打算在接下来要以身作则而已。”
葛次辅连连点头,户部真是太不易了,能遇上这位能体贴他的不易的皇上,他真是太幸运了。
明白皇上的意思后,邵云博稍感放心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这位真是越来越有他祖母的风采了,也不知道在这位正在迅速成长,未来若无意外,还会统治这个国家数十年的少帝的带领下,安国将会走到哪一步。
不过有一点邵云博知道,等到皇上正式开先例后,他们邵家也该主动缴税了,比起家中后辈的未来前程,哪怕得罪人,他也要缴。
次日的大朝会上,安常煦满面愤怒的说出原州天河大堤溃口,导致大片田地被淹,几个村子不得不搬迁,原州府不仅没有即时上报,还企图遮掩的事。
看到登基继位以来,极少会情绪外露的新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朝中文武大臣都下意识低头请罪,因为他们都知道,让新帝这么生气,太尊肯定会为他出头。
事实也的确如此,陈凤琪随后便面色沉重的开口道。
“昨天知道这件事情后,老身才了解了一下天河大堤的事,前后共修建三年有余,耗资白银多达百万两之巨,完工不到一年,就因连日阴雨,导致河水上涨出现溃口,这件事,说起来,实在让人寒心哪。”
工部尚书耿南平脸色苍白的伏地请罪道。
“都是微臣疏于职守,难辞其咎!”
陈凤琪脸色平淡的回道。
“嗯,算你有自知之明,当务之急是要如何解决天河大堤所存在的隐患,所以老身也顾不上处置你们,你与所有参与天河大堤修建工程的人,都给老身先回家闭府思过去吧。”
“等到原州事了之后,再根据原州的损失算这个账,希望老天保佑,让原州可以顺利渡过此劫,也能让你们有机会逃出一条命。”
陈凤琪这话中的意思很明白,要是原州今岁雨水不多,不会给原州造成更大的损失,他们这些人还能逃过一劫,若是天河大堤全面溃堤,导致原州在劫难逃,他们这些人肯定要对此负责。
听到这话,工部尚书耿南平瞬间变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