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国公夫人却语气真诚的说道。
“太尊夫人此言差矣, 我就特别喜欢乐阳县主这种能够明辨是非,还心怀大义的好姑娘。”
“我们徐家乃是行武出身,深知粮食的难得与珍贵, 也一直教导家中后辈, 万不可做出这等该遭天谴的祸行, 乐阳县主她小小年龄, 自己生活得衣食无忧, 却能如此重视农事, 实属难得。”
陈凤琪并没有真心责怪李常欣的意思, 要不然, 她也不会还好好的坐在这里。
“只要下力气干过农活,体会过在田间劳作的艰辛,感受过丰收的喜悦, 承受过欠收或颗粒无收的打击,就能知道百姓种庄稼的不易, 粮食的来之不易。”
听她这意思,是李常欣曾下地干过活,柱国公夫人有些意外。
“太尊夫人的意思是, 乐阳县主他们也要下地劳作?”
没听说李家竟能穷到这个份上啊, 据说皇上太子殿下被送到李家时, 还附带着一万多两银子, 那些银子被李家当作证物原数退回给皇上了。
在不知太子殿下真实身份的情况下, 就能将一万多两银子直接还回去的人家, 怎么看也不像是艰难到需要让自家孩子打小下地干活的程度吧。
“是啊, 南江书院的规则是学五休二, 也就是说, 上五天的课, 劳作两天,书院有几百亩田地,需要靠学生自己打理,所以书院里的学生,都少不了要干农活,我家的孩子,当然也不能例外。”
柱国公夫人越发觉得,那南江书院实在是家有些神奇的书院,非常与众不同,据她所知,这世上的读书人大多都是五谷不分,受家人供养一心一意的专注于读书。
结果南江书院虽为书院,却要组织学生定期下田种地干活,与传统的书院根本不是一条道,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书院教出来的学生,肯定能力更强,不是常人印象中的那种书呆子。
与此同时,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的江燕娘,也知道了李常欣打人的事,掀开车帘将她叫车边训斥道。
“你这孩子的脾气实在太急躁了,仗着会点拳脚功夫,就冒然出手,要是人家比你厉害,反倒将你打了怎么办?出门的时候,你奶还特意嘱咐过,让你不要惹事,你都当耳边风了?回去给我好好写你的修身格律。”
李常欣不服气的回道。
“娘,我没有,看到那些人那么可恨,在好几亩长有青苗的地里跑马,我气得恨不得直接射人,小雪让我警告一下,我就很听话的只警告了他们一下,只将其中一个人的马腿射伤了一点,而且我们手里有箭,他们不敢反抗。”
江燕娘闻言,点点头道。
“无端祸害百姓庄稼的恶行,的确不能放纵,不过这件事情中,你也有错,回去再跟你算帐,不准你们再疯跑了。”
李常欣赶紧应下。
“好的,娘放心,接下来我一定会很听话。”
徐家世子夫人听到这对母女的对话,心中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江燕娘对女儿出手打人,还是打京中多家权贵府上子弟的事,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简单放过。
“江妹妹要不要去向太尊夫人那边解释一下?”
江燕娘不以为意的回道。
“不用,文姐姐不用担心,常欣行事虽然冲动了一些,但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娘不会怪罪她的。”
世子夫人文氏再次感到意外,一个大姑娘家,公然出手打人不说,还打了好几家权贵的子弟,都不算是错事,要到怎样的程度,才能称得上错事?
或者说,不管李常欣做这件事的出发点是对是错,经此一事,她一个女儿家的名誉肯定会受损,这安远伯夫人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自家女儿未来的前程吗?
“那就好,说起来,乐阳县主已是及笄之龄,不知她的亲事可曾订下?”
说起这件事,江燕娘才露出些愁容。
“还没有,娘觉得常欣的年龄还小,想要多留两年,再慢慢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文氏笑着问道。
“江妹妹初来京中,对京中各家儿郎的情况不熟悉,我倒是可以帮忙参考一下。”
江燕娘毫不犹豫的回道。
“多谢文姐姐的好意,家里不打算将她嫁到京中,所以暂时不会考虑京中的人选,这孩子的性格有些鲁莽,又好动,不适合京中这些深宅大院的生活。”
正所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文氏提议要给李家参考李常欣的亲事,其实未尝不是因为她心中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却没料到,李家人竟然这么实诚,已经进入京城这个名利场了,不想着借机将身有爵位的女儿往高门里嫁,看样子竟是打算将女儿嫁回湖州高台那偏僻之地。
“江妹妹一家既然都已上京,又何必要将乐阳县主嫁到外地,将来一家人难以团聚,如何放心得下?”
江燕娘没什么心机,坦然回道。
“我们来京里,是因为常煦年龄还小,对京里不熟悉,皇上也希望我们能过来帮忙照看着些,等到常煦再大些,不怕他会被人欺负了,我们肯定还要回高台的,毕竟在那边住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