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意不高兴了:“你怎么就知道是一厢情愿,人家说不定就是两厢情愿呢。”
“要能追到,早就追到了,追这么久都没动静,肯定没戏。怪不得柏淮没转学籍,估计是知道不好追,所以留了退路。”
“没转学籍?”简松意蹙起眉。
“对啊,你不知道吗?他学籍还在附中,高考要回来考的。”
“......”简松意还真不知道。
柏淮这个据嘴葫芦,真的是,自己不问,他就什么都不说,难道追不到自己,还真要回北城?
抿了抿唇,像是想隔空说给柏淮听:“说不定他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他,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嗐,那柏淮就是喜欢了一个傻逼。”
简松意:“......”
这要是在南外,平头命已经没了。
平头丝毫没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自觉性,沉迷于人生导师的角色不可自拔:“我给你说,谈恋爱不好意思开口的都是傻逼,别人又没住你脑袋里,你喜不喜欢别人,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人家一直得不到回应,心就凉了,等你后悔的时候,人早就走啦,后悔都来不及。”
简松意有点心虚:“真的?”
“真的啊!”
“......”
简松意上了床,躺进被子,想象了一下如果今天换成是柏淮跑了,自己会怎么样。
自己会把柏淮腿打断。
如果说自己追了柏淮这么久,柏淮还跑了。
那自己会觉得柏淮讨厌自己,以后都会保持距离。
完了,自己刚才怎么就没厚着脸皮多缠几分钟呢,好歹把那句“我也想你”说出来啊。
完了完了,现在七八天联系不了,柏淮会不会东想西想,会不会就跑了。
简松意恨不得抽死自己。
而平头哥还在火上浇油:“你看看电影里面那些喜欢不说出口的,最后是不是都错过了?都悲剧了?没一个好下场!”
“……睡觉吧,不早了,明天六点还要起来。”
“哦,行。”
平头哥还是挺会见好就收,爬上床,没一会儿就打起了轻微的低呼。
简松意让平头哥睡,自己却睡不着,裹在被子里,闭上眼全是柏淮。
他总觉得柏淮不做人,但其实想想,那都是在挑明了以后,自己暗示了喜欢以后,柏淮才不做人的。
在这之前,那些一厢情愿的暗恋,是多么隐忍,多么克制,他差点就忘了。
差点就在两个人每天的吵架逗趣中忘记了曾经柏淮有过怎样辛苦酸涩的的一段时光。
兜兜转转,从南城到北城,再从北城到南城,柏淮独自一人走过了多少孤独的风雪夜,才跨过了那道鸿沟,走到了自己面前。
而自己却在两人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后,连一句像样的话都没说就跑了。
自己真不对。
简松意知道自己错了,想给柏淮打个电话哄哄他,只可惜手机不在。
他很想告诉柏淮自己跑只是因为太害臊了,没想那么多,自己也不讨厌和他亲密接触,甚至还有点喜欢,而且柏淮也不是一厢情愿。
可是他现在没法儿告诉柏淮,但是不说出来,心里又挠得慌。
于是紧了紧被子,喊了声:“平头?”
“呼噜——”
“平头!”
“啊?啊?怎么了,叫我干嘛?”
“柏淮他不是一厢情愿,应该已经追到了。”
“嗯嗯?!什么?!”
“没什么,继续睡吧,晚安。”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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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头哥说北城冷,起初简松意不觉得,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甚至热得冒汗。
但等到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坐到了空荡荡冷冰冰的阶梯教室的时候,简松意才觉得自己身上几万块钱的大衣屁用没有,针织衫甚至还漏风,至于秋衣,不好意思,帅比的世界没有秋衣。
简松意被冻得手僵,指节处发红,做题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在一众羽绒服之间,他最帅,却一点都不让人羡慕,集训讲师看他的眼神甚至还有些怜悯,总抽他起来回答问题,试图帮他活动一下筋骨。
于是一天下来,全营都认识了这个耍帅不要命的大帅比,帅,但是是一个无知无畏的南方人,虽然他物理确实很优秀,但是看上去还是有点傻夫夫。
不过这不影响他的魅力。
美丽冻人的大帅比,就算傻,也傻得可爱。
不少Omega和Beta都送来爱的手套围巾热水袋,却被他一一拒绝,最后只接受了平头哥的一沓暖宝宝,和一件超大号羽绒服,并且回馈了一个自己买的小型空气净化器。
平头哥收下,打算给女朋友。
然而简松意实在太瘦了,羽绒服空荡荡的,毛衣空荡荡的,连打底的T恤都空荡荡的,暖宝宝贴在上面,总是贴不着背,温度聊胜于无。
但每天忙着集训,做题的时候就忘了冷,而且人生地不熟,他也不愿意麻烦别人,于是觉得扛一扛就过去了,每天硬撑着,右手小手指根部已经长了个小冻疮,简松意也没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