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气什么,这次的事情,天南姜家和天南原家的利益保住了,但是原本属于天南的大利益被挤占,这就是程子道生气的原因。但这也不能怪程子道,搁谁谁不生气?
她道:“秘境的开放必须要有道君级以上的人坐镇,免得出乱子,所以谁发现了秘境都得报告道盟。”她抬眸对程子道说,“道兄不必生气,别的势力只能分别出二十人,上陵姜家却能出五十人参与争夺,他们触犯的不只是天南的利益,中陆其余人也未必不恨他们。”
只是上陵姜家尚且势大、嚣张,自大惯了不懂收敛,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当然,也不排除这次灵天秘境里有对上陵姜家非常重要的东西,才能让他们甘愿做下这种事。
姜如遇好奇的是虚夜道君为什么会答应这么做。
同凌火道君不同,虚夜道君不会如此短视。
程子道点头,觉得姜如遇说得有理,朝“他”寒暄:“道兄见解过人,不知道兄师承何处?是哪家贵子?”
他见姜如遇周身气度、举止极为不同,哪怕坐在粗陋的茶摊,喝的不过是最普通的普洱,也像在静品香茗。这样过于温雅的举动不会让“他”有好被人接近的错觉,因为周身的冷色,越有高不可攀之感。
这样的“男子”,恐怕不只有让女子一见倾心的本领,就连程子道都觉得“他”极有魅力。
而且,这“男子”手中长剑也灵光自蕴,看起来就不凡,这样一个人,如果说是散修,程子道不会相信。
姜如遇早想过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她道:“我没有门派,只是有些家学渊源,家里的长辈传授了我几次剑招。”她道:“我家向来隐居,不是什么大家族。”
程子道和他的朋友点点头,分别介绍自己,他们都是山险关内的人。
他们已经自动将姜如遇认作隐世家族派出来历练的子弟。
姜如遇轻轻饮茶,又道:“天南姜家和天南原家的人,怎么会跑到中陆上陵的地段?”
程子道摇头叹气:“这也是一桩孽缘。”
他道:“之前,天南姜家和上陵姜家抱错了孩子,上陵姜家的人呢就觉得那个孩子占了他们的便宜,让她废了修为不说,还逼她挑断手筋,这样结下了梁子。到后来,也不知那孩子如何做的,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也拜入玄阳宗修习……可惜,她桀骜不驯,说是伤了上陵姜家的夫人,让这夫人一双脚都断了,再站不起来。”
“那凌火道君本来就是不能吃亏的性子,跑去玄阳宗要打杀她。”程子道摇头,“凌火道君不只没能杀她,反而被她重伤!她伤了上陵姜家的道君,上陵姜家以十万上品灵石悬赏她的人头,天南姜家的人则以十万上品灵石保她,上陵姜家财大气粗,又将悬赏提到整整八十万……天南姜家和原家的人去上陵,就是因为这女子在玄阳宗失踪后,他们担心她是被上陵掳走,这才去上陵。”
“玄阳宗倒也不可能不回护这个弟子,只让玄阳宗宗门内弟子,见到姜如遇就全力帮助她,而且,玄阳宗弟子不得接上陵姜家的悬赏令。”
八十万上品灵石!
这个价格在修真界的黑市已经足够请人杀掉一个小门派的掌门。
一方保姜如遇,一方要杀她,姜如遇本人更是以凝丹期修为重伤返真期的凌火道君,如今修真界许多人都在掘地三尺找她,只要找到她,无论给天南姜家,还是给上陵姜家,都是笔不错的买卖。
姜如遇微微皱眉,不算赞同:“天南姜家好心办坏事,他们的本意是保住姜如遇,但涉及姜如遇的利益越大,找她的人就越多,他们应该换种法子。”
“比如。”姜如遇眸子寒凉,“领取上陵姜家悬赏之人,天南姜家再下一道追杀令,让这些追逐利益的人有命赚钱没命花,才能够减缓一些局势。”
这法子阻止不了黑市习惯杀人领赏的杀手,却能够吓住大多数人。
程子道拍手:“对,你说的这个,天南姜家前不久也这样做了。只是,唉……”程子道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恐怕还是有亡命之徒追杀姜如遇。”
程子道的朋友眼尖,见姜如遇腰间的剑在左侧,道:“你也使左手剑?”
使左手剑的剑修少,而那个姜如遇,恰好也用左手剑。
姜如遇瞥了一眼自己的剑,没有丝毫停顿:“我自小吃饭、做事全用左手。”她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问:“这又如何?”
程子道哈哈大笑:“这说明道兄有幸!现在多少人在找姜如遇,只听说姜如遇是个冷面使左手剑的貌美女修,有些人手里没她的画像,就按照这标准来找人,这三样标准,道兄符合两条,如若道兄是个女子,想必也要被这些人缠上。”
姜如遇道:“谁来缠我,我就要他们有来无回。”
“他”口气这么大,惹得程子道和他的朋友一呆,程子道这朋友姓柳,叫柳溪清。守护山险关的家族也姓柳,这柳溪清正好是天南柳家的人。
天南柳家的人善于相骨。
他看了姜如遇一会儿,有些不可置信:“你现在是静元期巅峰修为?”
“你的骨龄,没有满三十?”
程子道闻言,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姜如遇。骨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