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刘袤应了一声,搀扶着林瑟瑟的手臂,与杏芽一同将她送出了保和殿。
司徒声方才亵渎林瑟瑟的目光,分毫不差的落入皇帝眼中,他毫不怀疑,若是司徒声并非阉人,绝对会抢先他一步,将他的皇后占为己有。
皇帝铁黑着一张脸,攥得手中的玉盏吱吱作响,恨不得生啖其肉、活饮其血。
倒是太上皇神色平静,面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司徒声的失态,反而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宴会继续了下去,妃嫔们依次上前游戏,但众人都没有了最初的兴致,皇帝也是心不在焉的对着保和殿的殿门发呆,只在心中念着时间能过的再快一点。
而被刘袤护送回坤宁宫的林瑟瑟,还没刚被杏芽服侍着躺到床榻上,也不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像是诈尸了似的,突然从榻上弹跳了起来。
杏芽被惊得后背冒出一身冷汗,她正要询问自家主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却见主子赤着脚,飞快的朝着寝殿外跑去。
她怔愣一瞬,待反应过来,连忙拎着绣花鞋追了上去:“娘娘……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林瑟瑟在院门口被杏芽拦了下来,她打了个悠长的酒嗝,面色微微泛着红意:“本宫去找公主,陪她去一趟斋宫,你在此等着纯嫔,她来了你便叫她等一等本宫。”
杏芽知道纯嫔和元嫔的计划,自然听懂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但主子看起来似乎还是不怎么清醒的样子,若是就这样跑出去……
她正要开口规劝一番,一抬头才发现自家主子已经跑出老远了,她拎着手里的绣花鞋,忍不住对着渐行渐远的主子唤了一声:“娘娘,您的鞋——”
许是方才喝多了清酒,又或者是因为小跑时,嘴里被灌进了风,林瑟瑟边跑边打嗝,压根听不见杏芽的喊叫声。
为了今日给太上皇接风洗尘,皇帝将皇宫里的宫婢奴才都安排到了保和殿外,因此她跑了这一路,却是没见到过几个宫人。
待她跑到了嬴非非所居的清华殿,殿内的宫婢瞧见她披头散发,赤脚狂奔的模样,惊得下巴都要掉出来了。
宫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多嘴询问,只是连忙去寻了一双绣花鞋来,又将林瑟瑟的衣衫重新归拢整齐,重新给她绾了个朝云近香髻。
见给她收拾利索,宫婢才恭敬道:“公主去参宴还未归来,娘娘不如喝杯茶水,稍等片刻。”
宫婢的话音刚落,嬴非非便提着裙角,从清华殿外的步辇上跳了下来。
当她看到林瑟瑟的时候,神色略微有些惊诧:“皇嫂,你不是回坤宁宫去了吗?”
林瑟瑟抬起绯红的面颊,微微露齿一笑:“都说了,谁要是不去斋宫就是王八蛋,本宫又不是王八蛋,自然是要来了。”
说罢,她眸光迷惑的望着嬴非非:“你不会是想当王八蛋吧?”
嬴非非被激的横眉直竖,原本担心林瑟瑟喝醉了不方便走动的心思也消散了干净,她瞪着眼睛:“怎么可能?!走,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
与此同时,斋宫之内。
司徒声侧卧在雪色狐皮之上,冷白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潮红,他的蟒袍上隐约散出醇厚的酒香,骨节分明的手指叩住金铜色玉石嘴烟杆,缓缓从唇间吐出一口薄薄的烟雾。
他今日喝了不少酒,倒也不是因为馋酒,主要是在洗尘宴的后半场上,那太上皇一直找借口让他敬酒。
他与太上皇之间的关系十分玄妙,私底下几乎就是谁也不搭理谁,表面上却要维持着最基本的君臣关系。
所以太上皇找借口让他喝,即便他不情愿,也得喝下去。
陆想闻到他衣袍上浓郁的酒味,忍不住道:“我让刘袤放好了热汤,你我二人也许久未曾一同泡澡,一起去汤池洗一洗罢。”
虽然陆想没被灌酒,但作为一个陪衬,多少也是喝了些的。
“你准备继续赖在这里多长时间?”
司徒声懒懒掀起眼皮,眸色散漫的轻瞥了他一眼:“区区一个女子,将你逼得家都不敢回,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陆想一听司徒声提起这事,就有些头大。
他毫不质疑,若是他前脚从斋宫离去,嬴非非绝对后脚就要跟在他身后,像只跟屁虫一样黏在他身上。
也就是嬴非非害怕司徒声,不敢来斋宫寻他,要不然他也不至于一连龟缩在斋宫好几日。
陆想揉了揉太阳穴,神色略显疲惫:“这两日便是那比武招亲的日子,你再收留我几日,等过了打擂台的时间,我保准立马滚蛋。”
司徒声轻笑一声,眸中带着几分戏谑之色:“人家公主豁下脸来求你当驸马,你却藏着躲着不愿见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陆想摆了摆手:“我可没这个福分。”
这赢家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嬴非非被教养的天真无邪,算起来是有些无辜之外。
其他的那些人,不管是太上皇还是皇帝和太后,表面上看起来像个人似的,其实私底下干的都是些腌臜龌龊的勾当。
说是衣冠禽兽,都侮辱了‘禽兽’这两个字。
虽说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