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峰停在空中,众人纷纷飞下,司凤阁、周星辰二人当先,领着大伙走向城门。
忽见城门大开,数百南州子弟列队来迎,虽无乐曲歌舞,却胜在声势浩大。
等他们走近时,这些南州四家的年青弟子更是齐刷刷单膝跪地,好似迎接一个了不得的大英雄一般。
周星辰皱眉道:“凤阁兄,这是何意?我不过进城玩耍一回,就闹的动静这么大,恐怕不合适吧。”
司凤阁微微一笑。
晏元道赶紧解释道:“星辰师弟不好虚华,我等自然知道。不过这些年青弟子仰慕你的丰采、战功,都是自发来接的。星辰师弟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今日多指点他们几手便是了。”
“虽然如此,还是太过了!快叫他们起身罢。我还年少,可当不起如此重礼!”
晏元道还在迟疑,司凤阁眉头一皱,挥手令众弟子起身。
刷刷刷,数百道身形站起,挺立得如同枪林一般,却把最后头二人跪地的样子给突显出来了。
周星辰暗自冷笑一声,知道司凤阁打的什么主意了:那跪地的两个,正是挑起他与南州四家大战的罪魁祸首,司笛与归籍!
他大踏步走过去。
司凤阁、晏元道紧紧跟上,倒好似他的两个护卫一般。
踏踏踏,脚步声停在跪地的二人面前。
晏元道赔笑道:“星辰师弟,此二人行为不端,为了私利竟挑起南、青两州的纷争,其罪不小。难得星辰师弟今日莅临南州城,廷玉师伯令他两个特来给你谢罪,接下来不论怎么的都行,只要星辰师弟出了这口气便好。”
周星辰神色淡淡的,也不接话。
司凤阁朝身后逐一望去,归峰、何以渐顿时心领神会,也上前来赔礼。归、何二人的人品还不错,周星辰神色就稍稍好看了些。
随后元影、燕方回也过来说情。周星辰冷笑道:“两位何时也被凤阁兄买通了?”
元影苦笑,她是下属,这句话就不好应了。
燕方回却答道:“此二人虽然罪大,却也有一桩好处,若非十七金丹围杀的那一役,星辰弟如何能结识得我这个少年四剑之一的鬼蛇剑?以此来说,他两个也是有功的。”
他可不是周星辰的下属,而是朋友,是兄长,说话尽可以随意些。周星辰无法驳斥,只得苦笑道:“方回兄说的没错!咱们兄弟二人能够结识,还须多谢他两个!”
“你要如何才能出了这口气?只管说来,愚兄保管他二人俯首帖耳,任打任罚。”司凤阁笑道。
周星辰听了叹气道:“我打他有何用!罚?他们两个身上能有几块灵石?”
众人大笑,人人都想起他最爱灵石的故事来。
“罢了,你二人起来吧!”司凤阁趁机说道。
司笛、归籍仍然不敢稍动,脑袋都快埋到尘埃里了。
“都起身吧!”周星辰无奈道,“再跪下去,连我都觉得面上无光了。”
司笛、归籍这才起身,又躬身行了一礼,都施了个法术遮住脸面,双双飞空而去。今日的一跪,这二人颜面扫地,只怕此生都难得翻身了。
“凤阁兄,是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折辱他二人有何用?如今以我与你四家的关系,折辱他们与折辱我自家的兄弟没多大分别啊!”
“我哪敢做这个主啊,是廷玉师伯一力主张的,为此廷玉师伯还狠狠训斥了我家的大元师叔。”
既然是南州四家共同的家主晏廷玉的主意,周星辰就不便再说什么了。
“廷玉师伯说了,司笛归籍二人是咱们四家与周星辰之间的两根刺,这两根刺不拔掉,大家便始终不能真正地亲近起来。星辰师弟可知,若是你今日没有原谅他二人,他们回去了也是个死字!”
拖在最后头的小姑娘龙天依听了,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她身旁的兄长龙七同样也感到后怕:南州四家金丹如云,更有两个坐关多年冲击元婴期的老祖镇宅,这等实力都要小心翼翼地讨好周星辰,换成岘山龙家又会怎样?
要知整个岘山龙家仅有一名金丹修士坐镇,实力比南州四家中的任何一家都差得远了。若非龙七、龙天依兄妹都有恩于周星辰,只怕岘山龙家早被灭族了!
兄妹二人这才真正体会到自家老祖的老辣了:火速让龙七接掌家主之位,唯有如此,周星辰碍于情面,才肯放过他家。如今想来,这也是岘山龙家唯一的一条活路了。
城门口这一闹,周星辰反倒意兴阑珊了,问司凤阁道:“今日还有哪些安排?请一并说了吧!”
司凤阁笑道:“放心,再不会有令你为难之事了。先去演武场中指点我四家的子弟修炼,再就是一个交易会。”
南州城太大了,每日都会举办交易会,但司凤阁口里的交易会自是不同,多半如同上回天月门那般,是特地给他的下属主办的一个交易会。
这种交易会的规格不低,但也很难有他瞧得上的宝贝,还要欠下一笔人情。他是毫无兴趣的,然而他的下属、朋友却很期待,周星辰也不好拒绝了。
南州四家在城中有一个巨大的演武场,他们才到时,就有近千弟子赶出来迎接,黑鸦鸦的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