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评:“清澈的天真。”
苏越摸了摸鼻子,有些想轻咳。
这不就是骂傅鸣是纯粹的蠢蛋?
“随他们动作,不用费心。”
傅斯岸道。
“有布置我会再通知你。”
苏越正色,点头:“是。”
面对傅少,他不由自主地会坐直身体,严谨对待。
但苏越发现,傅少本人说起许云衣母子时的平和散漫,却也是真。
刚才对傅鸣,只听傅斯岸的两句话,不知情的,或许还以为他是真的很欣赏这个继弟。
因为知晓苏青女士的病逝,再
加上这些天来傅斯岸的布局手笔。
苏越原本以为,傅少对现在的傅家会有着鲜明的恨。
但现下,苏越却发现。
傅少对傅家其实并没有太多情绪,对傅鸣的叫嚣更是没分一个眼神。
真要说起来,那更多是居高的俯视,冷漠的不在意。
这种平静的无波无澜,也让人忍不住会想。
——如果傅斯岸没那么在意傅家,不是迫切要报仇雪恨。那他这样抽筋剥皮地处理彩石轩,又是为了谁?
彩石轩哪里得罪了傅少?
苏越顿了顿。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苏越想起不久前的珠宝店,傅斯岸抱出的那个少年。
那天,傅少单手插兜站在车前,垂眸看着人挥手再见。
当时苏越还尚未觉出太多特别,现下再回想,那除了是苏越第一次见到舒白秋,似乎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傅少的情绪显露。
柔和的,煦然而温缓。
尽管短暂,却不再是傅少一贯以来的散漫与漠然。
不再像只是路过的袖手旁观。
看起来不可思议的猜测,却仿佛成了最像答案的那个。
苏越想。
所以,真是为了那个小……小舒先生吗?
***
对傅斯岸有猜测的人,并不止苏越一个。
事实上,近些天来,外面早已是传得沸沸扬扬。
有目共睹的,众人都觉得傅家要出大事。
不说彩石轩会如何对等报复、气急反扑——毕竟潘连气急败坏地找了一圈,也没找出端倪,又把矛头重新对准了傅记。
就是傅家前两天暴揍顾一峰的事,也都还没过去呢。
虽然顾家的根基在吴越地区,与明城的距离相隔甚远,他们却是实打实的有钱。
和好高骛远的小儿子顾一峰不同,顾家做的是实业。
他们在吴越地区拥有三家制药厂,而且还不是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
所以在听说顾家人飞来明城时,傅山鹰才会匆忙想要托人上门道歉。
傅记虽说有些资产,再明城还有不少分店,但和吴越的药厂相比,规模上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但显然,顾家根本不打算接受道歉。
顾一峰的父亲拒绝了傅山鹰的见面邀请,指名要求傅斯岸本人上门。
傅斯岸没去,顾家也完全没含糊。
傅山鹰刚在办公室里和潘连吵完架,就收到了令他眼前一黑的消息——
傅记也被举报了,说是门店消防设置不合规。
而且被通报的,还不止一家店。
对此特意进行上报的热心顾客还说了。
他们明天还会来的。
摆明了是不达目的不肯消停。
傅山鹰起初还以为这是彩石轩的报复,但消防举报这种事对他们这种门店来说,基本是极限
一换一,彩石轩一样也会怕持续的到店检查。
后来,还是傅山鹰无意中听见一个举报者的吴越口音,他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种事根本没法阻止,大部分的举报者都是一天二百块雇来的当地闲散人员,精力充沛,最不差的就是时间。
他们等得起,傅记却耗不住。
为傅记的事,傅山鹰和许云衣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医院里,傅老爷子的病情又时有反复。
消息瞒不住,坏事传千里。任谁都能看出来,傅家现在急得厉害。
就连一向闲懒的傅鸣都被傅山鹰臭骂了一顿,关了禁闭,连他近来最爱的Livehouse彻夜狂欢都没能到场参与。
唯独一个人是例外。
傅斯岸。
作为惹起报复事端的源头,傅大少既没有被拽去为傅记背锅,也没有暂避风头的销声匿迹。
他反而在安然自若地公开出行,如常活动,让所有人都因此得知——
傅斯岸在照常准备自己的婚事。
就像每一个对婚礼充满期待的新人那样。
但这是普通的正常婚礼吗?
外界再看傅斯岸的眼神,简直充满了怪异。
这个原本被贴满了逃避、软弱标签的傅家大少,现下的评价却不知何时如此整齐划一地变成了心思深沉、难以看透。
惹出了那么大的风波,傅斯岸本人却毫不受影响地自顾去筹备婚礼。
——他对这门婚事又有什么盘算目的?
外界的风评流转,已经把傅斯岸隐约塑成了一个做任何举止都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