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无论结局是什么。
“别怕。”
云念抱紧了他,这是一个没有其他杂念的拥抱,只有两人彼此之间的心相贴相近。
谢卿礼茫然无措,侧首看了看她,只能瞧见她紧闭着眼。
穹灵剑骨虽然肃杀,但格外温暖,经脉之中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暖意,不是以往寒冷似跌入冰川的模样,是真的暖和许多。
他有了正常人的体温。
谢卿礼能感觉到杀戮道心在破碎,它在试图反抗,可抵不过有穹灵剑骨相助的另一颗道心。
经脉中凝结的冰碴被暖风吹拂融化,一颗沉寂已久的心在此刻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师姐。”
他呢喃着。
可意识却堕入深渊,再也坚持不住,无力跌倒在她的肩上。
云念撑住他的身体,望着肩上的少年郎。
他的脸色好了许多,周身覆盖的霜雪消融化为颗颗水珠挂在他身上。
灵力探向谢卿礼的经脉,以前寸步难行的经脉在此刻大敞着任由她的灵力穿过,云念看了许久,泪花在眼底打转,终究还是凝结成水珠落下砸在他的脸上。
【他怎么样?】
云念替他拂去凌乱的发丝,几乎是抖着声音:“穹灵剑骨在废除那颗杀戮道心,另一颗道心已经完全重塑,只要废掉杀戮道,只要他渡过渡劫后期的雷劫,他就可以破心转道另择他道。”
杀戮道再也不会控制他。
折磨了他整整十年的道在穹灵剑骨的协助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那颗重塑的道心一点点吞噬。
云念抱紧了他,望向洞穴外看不见光的天幕。
她只能看见漫天业火,只有业火,这个世界的火越烧越大,很快便会完全燃起烧干净所有的一切。
【空间传送的天路在半天后便会打开,你只剩下半天时间,云念,想好了要怎么做吗?】
云念不知道。
她分不清自己的心。
谢卿礼昏睡着,她抱着他,明明他就在她的怀中,可却好像已经失去了他一般。
她垂首看向怀里的少年郎,因为穹灵剑骨的原因他闭眼沉睡着,褪去了以往的淡漠和疏远,看着便越发无害,就是个邻家的少年。
仅仅十八岁便要经历这么多事情吗?
“谢卿礼……”
他没有回应。
“你别怕。”
云念抱紧他,侧脸贴着他的额头,目光毫无焦点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她只是呢喃着:“你别怕。”
***
“家主。”一人跪地,“要杀了吗?”
天际昏暗不见光,青年一身蓝衣,宽袍上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他有些嫌弃地撕去衣袖。
温观尘回头看了眼,被缚灵绳捆着的几人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瞧不出一点生
息。()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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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一人身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扶潭真人神志不清,经脉被废掉四分之二,只剩下几根经脉还在苦苦支撑,艰难撑起上半身恨恨望着衣着干净的温观尘。
“你,你到底,到底想做什么?”
温观尘背着光,模样落在扶潭真人眼里只有一滩虚影。
“我想做什么?”他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我想你们人修都死啊。”
这个世界只剩下魔和妖。
扶潭真人惊恐缩了缩瞳仁,纵使知道他的目的不会好,却也没想到他存了这种灭族的心。
扶潭真人气急剧烈咳嗽着,红着眼紧紧盯着他:“你,为何要阿礼体内的穹灵剑骨?”
为何?
他要穹灵剑骨到底要干什么?
“唔,我一直冲不破渡劫后期,取了他脊骨中那根剑骨后才能冲破渡劫后期啊,双骨合一,才是穹灵剑骨哦。”
他笑得很温柔,扶潭真人听不懂什么双骨合一,但也知道他的目的最终还是灭族。
可眼前的业火已经不仅是要灭人族,有燎烧整个世界的趋势。
他到底想干什么?
温观尘懒散瞥了眼扶潭真人身旁到底的几人,裴归舟紧闭着眼生死不知,他伤的最重,而那几个弟子也是如此,一个个身上没有好皮,被捆着毫无反应,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们还没死。
只缺了一个顾凛。
“家主,那人很蹊跷,他用的那东西不是传送阵法,没有灵力波动,不知道怎么跑的。”
温观尘垂着头擦拭着手腕的血迹,闻言没有应声。
一个银质的东西,没有灵力波动,也不是什么法器,竟然能让一个人凭空消失。
前几日去抓云念之时,那个叫顾凛的也是这么带着云念跑的,他连追都追不上。
“家主,需要怎么做?”
跪地的人小声问。
温观尘扫了眼早已昏迷的扶潭真人和其余几人,懒散道:“吊起来,他们会出来的。”
染了血的锦帕被他仍在地上,灵火燃起很快便将其吞没,火光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