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青梅二人收拾好行囊出来的时候,看见长孙渊正在马车前劝马。
“追风啊!只要你同意帮个忙,回营爷赏你三斤百里风华!”
长孙渊用未伤的那只手臂,摸了摸红棕色的汗血宝马,只见那马儿格外有灵性的甩开他的手,仰着脑袋用尾巴对准长孙渊,不肯钻进马车的套绳。
林青梅与常风皆是一愣。
长孙渊口中的追风皮毛油光水亮,身子矫健非常,是非常纯正的蛮族汗血宝马,血液里便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让它驼车,简直就是折辱它!
长孙渊见二人出来了,眉头一杨,拍了一下它的屁股,声音严肃起来。
“够了啊,五斤不能再多!你别仗着爷宠你就得寸进尺!”
“哼哧——”
只见那汗血宝马动作迟缓的转过身来,讨好的蹭了蹭长孙渊,随后在二人惊诧的目光中,乖乖的任由长孙渊给他套上绳子。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那百里风华是何灵丹妙药,竟能让这高傲的汗血宝马折腰。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处酒肆。
“老板,来二斤好酒!”
还未下马长孙渊便高声呼和。
林青梅一惊,那长孙渊怎么还要喝酒了。
酒驾可万万使不得!
等她推门下去却见那长孙渊拿着广口大碗,一边倒酒一边喂马。
惊在了原地。
虽然之前听长孙渊说了他这宝马与众不同,爱喝烈酒,那诱惑它拉车的百里风华正是边疆最烈的一种酒。
林青梅看着那马儿大舌头一卷一卷那一大碗酒便被他添了个干干净净,却还是忍不住担忧,马车上可还有病患。
“将军大人这是做什么!”
长孙渊余光瞥见她下马,手里的动作不停,扬眉道。
“我遇见你们之时已经奔波了三天两夜,如今又要委屈我家追风驼车,怎得又要马儿跑,又不要马儿吃草?”
话音一落他手中一坛酒已经见底,转过头来看向林青梅。
林青梅:“……”
可你这吃得是草吗?
方才在马车上已经与长孙渊互通了身份,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瞧着最多不过二十五六,竟然是驻守边疆的大将军。
守在边疆的大将军带伤出
现在南阳怎么也不可能是随意溜达,人家已经好心送她们一程了,原本不好多言,结果眼见长孙渊继续喂下一坛酒,林青梅赶紧上前阻止他的打算。
“不如这一坛带上,等在附近找到郎中,民妇必然备上好酒好好酬谢追风!”
“谁?谁找郎中……”
一道醉醺醺的声音从二人身后酒肆传来。
二人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头从一张桌下爬出来,迷迷糊糊的坐在凳子上,等看清了林青梅与长孙渊二人,眼睛眯了眯。
“你二人寻郎中?”
林青梅一边答话一边不着痕迹的将长孙渊手中的酒坛接过来。
“是的,老爷爷,请问您知道附近哪里有郎中吗?”
那老头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打量了一眼林青梅以及她身后的马车,最后定在长孙渊的受伤的肩膀,笑了。
“哈哈哈,算你们运气好!”
语落,“啪”的一声,一个陶瓷瓶放在他桌前。
老头的笑意透露出莫名的奸滑之意:“五两银子,我保你这辈子找不到更好的金创药!”
原本只是处于礼貌回应老头的林青梅不由一惊,看向长孙渊换了一身衣服后,根本看不出异状的肩膀,这个奇怪的老头竟然能一眼看出来。
老头看出了林青梅目中的惊疑,拈着胡子,高深莫测道:“这小子肩上的伤最多有两日,而且是穿透肩膀,啧啧啧,忍常人所不忍,你这小子倒是个硬气的。”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长孙渊说的。
林青梅不知道长孙渊的伤是何时造成的,但却被这老头隔空诊断的一手惊到了,也顺着他的目光向长孙渊看去。
长孙渊目含沉思,忽然眉宇一凝,长/枪一扫,直指那酒桌上的老头。
老头吓得猛退半步,跌倒在地上。
长孙渊跨步逼近那老头:“说!你是谁的人!”
正在称酒的酒肆老板不经意看过来,吓得手一抖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赶过来。
“侠士手下留情!”
长孙渊不为所动。
酒肆老板赶紧解释。
“不如小的再备几斤好酒作为赔罪,还请侠士念在我爹年事已高的份上放过我爹!”
长孙渊不相信的扫了几眼陈旧的酒肆,林青梅也被他弄得一蒙,迟
疑道。
“这?”
长孙渊冷笑一声:“知晓我伤势的人只有一种,伤我的人和他们的同伙。”
那酒肆老板冷汗淋淋,听了长孙渊的话赶紧解释。
“少侠有所不知!我爹是郎中,鼻子天赋异禀,比常人灵了许多,但凡是有外伤,他老人家只用闻一闻便诊断出。”
说完见长孙渊目光有所松动。
“您可以在附近打听打听,祥和酒肆,李祥和行医数十载,从未出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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