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糜乱不止。
医侍和奴才相继醒来,却仿若是被提着线的木偶,听不到半点动静。埋头只顾着手头上的事。
医侍摇着木扇,面前是咕噜咕噜发着声响的药壶。
奴仆忙上忙下,将崔韫喝了一半的茶水添满,又走到榻前看一眼,眼眸却呆滞无神。他最后来到医侍身侧。
“还没醒。”
医侍煎药未语。
不得回应,奴仆也不在意,他只是周而复始的继续添茶,重复之前的动作又走去榻前。
榻上的两人陷入抵死缠绵的情爱中,对外界的的动静,充耳不闻。
“还没醒。”
奴才又回到医侍身侧。
像是完成任务般,僵硬的继续添茶。茶水早已溢了出来,将桌面打湿。滴答滴答顺着边缘往下流。
诡异的不行。
这次点燃的不惑,是小七第六次研究失败的成品。
真正的不惑能迷乱心智彻底任人摆布。若是用量过度效果便是姬聪。
只因小七来时姬誊曾言。
——不惑的用料昂贵不止,我手上确有不少,可再不是孤家寡人,娶妻生子废钱,日后的打点费钱,养私兵更费钱,崔韫至今不待见我,他这般岁数总不能买个拨浪鼓便能将人哄好,我也是颇为难,这银子恨不得分成两半用,拿来对付邹家,实在浪费了。
而一群人也入了内院。
屋内动静从未停歇。咯吱咯吱床榻剧烈摇动。
一路上骂声不止的舒御史安静了。
空气跟着静止。
“阿兄,里头这是怎么了?”谢宜宁困惑怯怯的嗓音传来。
谢珣仿若也才回过神来,他沉脸吩咐谢家小厮:“将娘子送回去!”
“是。”
他的吩咐,谢宜宁自然是听的。
她困惑的看了眼禁闭的厢房门,这才抬步往回走。
这一断对话让所有人也跟着反应过来。
世家夫人个个臊红的脸,她们可不是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未出阁女娘,忙急急让身边奴仆将家中女娘送走避开。
唯有颜宓立在一处,她身侧无颜家长辈。
“舒大人!”
姬甀追上来,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
舒御史一脚踹开了房门,除却药香,空气中还夹杂着那难言的味道。
榻上幔帐并未放下。故而一眼就能看个彻底。
卫熙恒躺着,手正不停的摸着**。从上至下,无一处不放过。
他身上坐着的女娘,雪白如脂丝毫不嫌疲惫的动作着。舒服的哼哼唧唧。
卫策立在门外,从他这个位置去看,女娘是背对着他的。
故而瞧不清她的脸,可光是背影腰是腰臀是臀的,这是女的!卫策即便即便难堪,却也狠狠松了一口气。
“竖子!出来!”
——咯吱咯吱
男大避母,卫国公夫人自然没好意思入内。
她甚至有些欢喜,她儿子这回是好了吗?
“呦,他口味挺重,男的也搞,女的也搞。还让医侍和奴才屋里伺候。”
姬霍环着手臂,探头朝里瞥了一眼,笑嘻嘻的对着外头的达官贵人道:“那李三说的不错,他娘们似的确是在下面。”
“啧啧,听听这响动,没看出来,这腿都废了还挺厉害。不是说那儿不行么,怎么又给治好了,你卫家偏方挺多啊。不如回头也给我几份药吃吃。”
这说的,可没一个字是人话。
他甚至不嫌事小的拍了拍房门。
“卫熙恒,先停一停。这都来看你了。”
“差不多行了,停止你的表演。”
“知道伱厉害了。兄弟,歇歇。”
他正说着话,只见那奴仆去床榻那边转了一圈。再走回来。木讷的说着话:“还没醒。”
这会儿,便是长了眼的都知不对劲了。
可一时间,在场的都是体面人,自然无人敢好意思入内。
姬霍倒不是体面人。可他没病啊。
他总不能走进去观摩卫熙恒姿势吧!
邹府的奴才全由低着头,没有别的动作,听的是邹家和姬甀的差遣。
姬甀心惊胆战,不知为何,他总是不安。
颜太夫人便是这会儿到的
她拄着拐杖,两步当做一步走,迈的很大。
她没有说一句话,可通身的怒意却让局面愈发严峻。
“亲家太夫人,您怎么来了?”
“亲家?你卫家将我颜家当亲家了吗?”
她是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这些年养尊处优,冷着脸也是很吓人的。
尤其瞧见颜宓眼圈通红,孤零零的仿若没有一个人为她做主。
可不是么?谁给她做主啊。
便是受了折辱,想必也不会向她求庇护。
颜太夫人心如刀绞。尤其里面动静没有停歇不堪入耳。她大步入内,执起手上的拐杖朝那狐媚女娘身上重重砸去。再一把薅住其头发。
“啊!”
一声痛呼。
姬诗敏眼底闪过几分清醒,可很快被身上的空虚取代,她接着哼哼唧唧。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