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雪团软绵绵的打了个滚,将明显秃了一块毛的小腹露出来给崔韫瞧,爪子一点一点像是在控诉。
它被养的实在娇了些,崔韫取过药瓶,慢条斯理的在那丢了毛而明显的肿胀之处上了药。
“平素说你几句便张牙舞爪同我恼,如今被欺负了。”
崔韫的的视线往下移,落在那锋利的爪子上。
“白长的?”
他的眉眼是生的极好的,而不等沈婳细瞧,视线却转为混沌,崔韫的身影被漫天的白茫茫迷雾笼罩,模糊而朦胧,那刺目的光线转为暗淡,很快,她眼前一黑。
回归现实。
————
阳陵侯府
崔绒冷的只哈气。她急的直跺脚。
“二叔骗人!”
“他说宫里回来就带我出门买花灯的。可曾祖父都回来了,他还没回来!”
乔姒闻言,柔声道:“莫胡说,你二叔何曾诓骗你?他公务繁忙定然有事耽搁了。夜已深,和阿娘回屋。”
说着,她看了眼天色。倒几分忧心不安。
崔韫行事稳妥,素来脱不开身也会让下头传话过来,这次莫不是大理寺又出了事?
就在崔绒委屈巴巴的被乔姒牵回屋时,就见门房那边的婆子跑过来。
“小郡主,侯爷回来了。”
崔绒一喜,连忙挣脱乔姒的手,飞奔朝外跑去。
乔姒看着小女娘的背影,无奈。
“这孩子。”
都说女肖父,崔柏的稳重崔绒身上是半点没有。
她吩咐小厮:“快去跟上,雪天路滑,可别又摔一跤,哭着说疼了。”
崔绒跑的很快,待瞧见前头信步庭闲的崔韫,眼儿一亮生生扑了上去。
“二叔!”
崔韫走的快了些,将崔绒接住。
“你怎么才回来啊!”
崔韫眯了眯眼,这才恍然。许是这几日忙的昏了头,竟全部陪着沈婳了。
他一怔,唇齿间溢出一丝轻叹。
“让绒姐儿等急了,是二叔的不是。”
崔绒本来很委屈,一听这话,倒不气了。
“二叔忙,我懂事的。”
随后,惊喜的点着崔韫手里提着的花灯。
“是给我的吗?”
崔韫颔了颔首。
看清图纹样式,她又撇嘴。
“二叔怎么忘了,我喜欢狮子。”
崔韫不语。
崔绒给他找了理由:“我知道了,定然是狮子卖完了。”
崔韫眸色沉沉,半响‘嗯’了一声。
“那我原谅二叔了。”
即清:……
小郡主,摊上狮子多的很呢。
只是主子破天荒和沈家娘子对上了。非要这兔子。
将崔绒送回去后,崔韫回了书房。书房掌灯,亮如白昼。还不等入内,就见即馨规矩的守在外头,
崔韫神色不变,缓步入内。
“祖父。”
老太爷手里捧着沏好的茶,立于一侧,静静看着墙上的画。听见脚步声,也未曾回头。
“墨笔丹青行云流水,你的画功又长进了不少。”
崔韫淡笑不语。
老太爷呷了口茶,沉吟片刻道:“皇上今日所为,重臣虽不言,但私底下到底埋怨,舒御史当场便要离席谏言,被身边的文官给拉住了。”
他所言,自然是和亲一事。
崔韫对此,并无看法。
左右,别将乱七八糟的人塞给他就成。乐伽公主私下那些事,寻常人也无福消受。
“我今儿见到三皇子了。”
崔老太爷嗓音淡了下来。
“淮安王府当年何等气魄,淮安王是先帝在时亲封的异性王爷,他生性洒脱最是义气。曾救你阿爹一命。”
“他若知晓三皇子过的是这种日子,当初还不如反了。”
三皇子的生母邵贵妃便是邵婺的嫡亲妹妹。
当年,邵贵妃宠冠六宫,姬誊可是比太子还精贵的皇子。
若淮安王要反,当年朝中势力定有一半倒戈于他,就连江湖侠士都簇拥淮安王,这天下还会有爀帝什么事?
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太晚了。
淮安候府已倒。
崔老太爷心事重重,看向崔韫的神情跟着恍惚。
良久,他长长叹了口气。
“你替你阿爹多关照三皇子吧。至少让他别穿那般单薄了。”
今夜宴席上,就连宫里的太监都比姬誊穿的暖和。
崔韫下意识要去抚腕间手串,却触了个空。
不出意外,乐伽公主也是要封妃的,由司天监择吉时,行封妃大典。而使臣自要大典结束才会回去。
他不由拢了拢眉心:“皇后将延禧宫腾了出来。”
延禧宫是邵贵妃往前所居,她出事后,延禧宫也一直空着,无人打理,比冷宫还清静。
皇后这是故意为之。
她想让死了的邵贵妃亲眼看看,她的荣宠到最后只是一场空。
而眼下,却收拾出来给乐伽公主。
要知道延禧宫金碧辉煌,就连一砖一瓦都是工部那边的多年的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