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通这么大个地儿,怎么说都有点巧合吧?
联想起阿汀前段时间非要去歌舞厅、半路又消失的异常举动,徐洁不禁挪动眼珠去偷窥她的表情。
“不去吗?” 阿汀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的,找不出分毫不对劲,应该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她放下心来,挥挥手就跑。
半路又停下来转头,心血来潮地喊:“宋千夏,我把你当朋友的。 ”
尽管开场不那么美丽,但的确想要这个朋友,这是真心实意的。
“我知道啊。”
阿汀小幅度摆摆手,唇红齿白笑得艳艳:“寒假快乐。”
王君粗声粗气地嚷嚷‘那我咧那我咧’,徐洁送她个吐舌头呸呸呸,转身开开心心走了。
阿汀偏头,瞧见站在校门边上的陆珣。
身形高而醒目,一身漆黑的呢大衣挺括,冷冷的,眉目寂寂如冬。
直到撩开眼皮朝她看来,又有了冰雪初融的那点暖意。
“没戴围巾?”
低眸看着小姑娘粉白的脖颈,他解下自己的围巾,慢条斯理围上去圈几圈,绑了个结。
毛线上残留的体温很暖,阿汀正要开口,凑巧徐洁坐着老爹的车经过她们,脑袋探在外头连连吩咐:“记得找我玩,你们别光顾着自己玩!打电话,必须给我打电话……”
这是危险举动。
所以话没说完她脑袋就被摁回车厢里,遵纪守法的徐律师爽朗说声再见,关上车窗。
陆珣漫不经心地说:“还以为你早就不理她了。”
……扑面而来的‘理她干什么,不如双倍理理我’的口气嘛。
阿汀好笑:“不理她的话,不就更不该理你了?”
陆珣:……
后知后觉徐洁不过收钱办事,自个儿才是疯狂盯梢本人。陆老板选择避开这个危险的黑历史,伸手接过她手里一个袋子。
“没别的了?”
“没了。”
两人对话仿佛在遥远世界外,王君扭头看看徐家远去的车屁股,再瞧瞧他们,理不理的话题压根没听懂。
“咳咳咳咳。”
单单提东西的话题浅白易懂,她象征性咳嗽,晃了晃手上的两本课本。
陆珣视线停留两秒,冷漠转开。
“我就知道。”
小气鬼喝凉水,娶不到老婆饿死鬼。
王君抽抽嘴巴,嚷饿,拽着阿汀加快脚步往家走。
没进门便喊:“宋姨,我来蹭饭啦!”
“来得正好。”
林雪春精神奕奕,“这两天用脑子不少,我给你们买了不少好玩意儿补脑!”
隐隐能看到满满当当一大桌,王君兴奋地近乎流口水:“哇,买了什么?”
林雪春神秘与得意并具地一笑,侧身:
“清蒸猪脑,酱鸡头、红烧鸭头、豆腐鱼头汤,还有……”
坚信吃什么补什么的民间原则,但凡菜市场里能弄到的脑呀头的,统统在宋家桌上汇聚一堂。仿佛召开一场动物界的头脑大会,盘盘颜色艳丽,盘盘油光锃亮,
以至于阿·素食主义者·汀默默往后退半步,脸色煞白。
好在老父亲稍微坡脚地上场,左手清炒冬笋,右手酸辣土豆丝。好歹有点儿素菜,一大家子这才围坐下来,开始吃饭。
没十分钟王君忽然开口问:“冬子哥,你下午有空不?”
“怎么了?”
“我想买车票。”
“车票?”
被众人望着,她挠挠头:“他们说过年车票卖很紧,我想早点买?”
年到末尾讲究全家团圆,林雪春差点忘了这茬。但——
“你自个儿买票回去?这怎么行!”
火车抢劫心有余悸,年底人人大包小包回家,那群强盗好比闻到肉骨头香味的野狗,不疯才怪。
林雪春皱眉看向儿子:“要不你陪君儿回去,自个儿再坐车回来得了。”
王君立即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不行,你个女孩子家家出点事情怎么办?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林雪春坚持:“冬子你陪着,下午买车票去,反正还有二十来天,赶得及回来过年。”
注视重心转移到宋敬冬身上,他苦笑。
“有空我当然陪,只怕抽不出空。”
“那破文章还没完?”
“文章是完了。”
耸肩,“就是年后要分配单位,那做文章的老师家里有亲戚关系,顺手给我弄了个国企的单位试试看。年前试试水,做得好肯定比学校分配的单位好。”
涉及到工作……
王君不想给人添麻烦,一个劲儿说自己能行。
林雪春始终愁眉不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眼看着桌面气氛黯然下来,阿汀眨了眨眼睛:“不能让王叔叔他们来北通过年吗?”
好主意诶!
林雪春开心起来,下秒钟又沉下去。因为宋于秋做草药运输这块,肉眼可见年底形式的紧张,恐怕王家俩夫妻年纪不小,坐火车同样有风险,说来说去必须有年轻人陪着才安心。
“我带阿彪开车去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