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里当过父母的男女成天话题离不开小孩,说三五岁的小孩妈妈妈妈的叫,磕磕绊绊在屁股后头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可爱死了。
陆珣听了只觉得:烦死了。
黏他烦,黏他老婆更烦 。
……好像跑题了。
开岔思想全部收回,陆珣冷静的笑了笑。
他凝望着水面上的倒影,脚尖踢块石头,泛起涟漪打破了平静。笑意更加冷沉下来,四两拨千斤地说:“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没人比我更知道了。”
底下的猫始终没能捕到狡黠的鱼,暴跳如雷。
宋于秋蹲下去,伸手捞了两尾小鱼。猫高兴了,咪咪地蹭他那两根骨头棒子似的脚,扒拉着鱼大快朵颐。
初冬寂静无声,寒风肃杀。
老丈人没再开口,心思向来藏得深沉。陆珣不太清楚他怎么想,单单冲着桌面上不问私底下问的架势,想来对方还是想给他机会的。
接下来只剩下行动证明了。
他退出去,门边偷偷张望好多下的阿汀歪着头问:“我爸说什么啦?这么久。”
陆珣懒散:“说你太麻烦了,让我快点打包带走,给你们家省点事情。“
“骗人。”
阿汀转头看看时间,一点半了。
陆珣要走 ,当然她送。
刚出门便是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吹得细皮白肉全泛红。阿汀缩缩脖子,让他停会儿,哒哒哒跑回房间去拿织好的围巾。
黑色的,毛线柔软绒绒,阵脚细密整齐。
有那么点定情信物的感觉嘛。
陆珣心情愉悦的垂下脑袋,像大型狗狗讨要摸摸的姿势。
阿汀忍不住摸两把毛茸茸的脑袋,一双乌黑分明的杏仁眼弯起来,微微踮脚给他裹围巾。顺便提起来:“下周五过冬至,你过来吃汤圆吗?”
下周五啊。
陆珣算算日子,“有点事,尽量吧。”
“当老板真辛苦。”
她有板有眼地发表同情:“节日都不能休息哦。”
“既然这么辛苦。”
陆珣再往下低头:“多亲两下安慰下?”
“你怎么都亲不完的……”
眼看着他压过来,小姑娘机智从身旁钻走。只是完全没溜出去两步,手臂就被牢牢圈住。
陆珣的手沿着线路滑下来,握住红通通的指尖。冰冰凉凉的,顺势塞进自己口袋里。
“多穿点衣服。”
他说着,拉起连帽卫衣的帽子便是一扣。
阿汀摇晃摇晃脑袋,扒拉着乱糟糟的碎发解释:“没有风的时候不冷,现在是出来被风吹得,才有点冷的。”
“那是我的错了?”
她笑,小鸡啄米式点头:“就是就是。”
陆珣又把帽子扣回去:“戴着。”
“这样我就看不到路了。”
阿汀抬起头,给他看看仅能露出来的下半张脸。白瓷般的肤色,下巴溜尖儿。
脸颊边上有点婴儿肉,陆珣伸出两根指头推了推捏了捏。不顾反抗追着玩弄两下,“瘦了。”
“没有。”
在医院里还养胖了呢。
“瘦了。”
“没有。”
“我说瘦了就瘦了。”
那你真的很□□哦。
阿汀又无奈又好笑:“真的没有……”
“再狡辩亲十下。”
“……”
威胁意味浓浓,不用看都知道他在眯眼睛。
这个昏君不光□□还搞严酷刑罚。
很容易被推翻的,小朋友们不要学。
阿汀放弃抗争。帽子里沾了点猫毛的样子,蹭的脸颊痒痒的。她伸手去拿,这回又被捏住。
非常不讲道理的昏君说:“拿掉二十下。”
“你……”
昏君打断:“下次再瘦亲三十下。”
阿汀:“……”
听说过皮肤饥渴症这种毛病,难道世界上还有亲吻饥渴症这种存在吗?
陆珣肯定病入膏肓了。
阿汀皱皱鼻子,只能跟着他走。
稍微体验了把盲人的感觉,小小的前院变得陌生起来。脚下细微的纹路起伏被放大,呼呼作响的风吹得枝桠簌簌摇晃,有片叶子刮过手背,空气冷但有种沉淀下来的清净。
那个人的手是烫的。
掌心很厚,皮肤粗糙带着茧子。手指骨细长细长,提醒她抬脚跨门槛的声线低磁。
走到门口了啊。
阿汀往上吹了口气,帽子浮起来一瞬。短暂视线释放的时候,依稀能够看到他的下巴。
又吹口气。
再吹口气。
乐此不疲玩着,陆珣站在那儿看,大有‘我看你个幼稚鬼什么时候玩腻’的架势。
“抱抱吧。”
大白天不该黏黏糊糊的,阿汀脑子里这样想。
然而下个瞬间转念,反正我看不到,反正眼前是黑的,抱抱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是陆女婿。
反正以后我是陆太太。
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到肉麻的理直气壮,小姑娘往温暖的怀里钻,指尖搭在他的后腰上。
“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