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免疫。宋敬冬碰一鼻子灰的,转头问亲爹:“要不爸你给吃了?”
宋于秋默不作声望着林雪春,拒绝。
明明是三个人的画面,独独宋敬冬左右不被理睬,叽叽咕咕仿佛在唱独角戏。他搔搔耳根子,终于意识到这里没有他的说话余地,不得不讪讪退出房间。
“怎么样了?!”
刚关上门,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宋敬冬一跳。偏头看去,原来是鼻青脸肿的阿彪坐在门边长椅上,急巴巴地问:“听说嫂子醒了?宋哥醒了没?他俩都没事吧?”
阿汀看了看早饭:“有买爸妈的份吗?要不要我再去买?”
宋敬冬一个个地回:“醒了,俩都醒了都没事。早饭买了他们的份但他们不吃。”
异口同声:“为什么?”
“还在气头上?”
宋敬冬耸肩:“我也不清楚,反正这个不说话那个也不说话,这个不吃那个也不吃,就跟小孩耍脾气似的犟。我是想到什么好话全说了,没办法,根本劝不动。”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转向阿汀,“要不你去试试?”
“我……?”阿汀疑惑地指着自己。
“对对对,宋小姐肯定行。”
阿彪在宋家生活过大半个月,亲眼目睹过这家重女轻男的神奇做派。当下比阿汀本人更信心满满,手拍长椅说:“宋小姐你随便说两个好话,再不行就说两个难过的话,让他们知道你们兄妹俩多担心多难受,保行。问题不大。“
宋敬冬觉得有理,点头:“去去去,赶快试试。”
两个大老爷们双眼放光,同时举起‘你能行你超棒相信你’的大拇指鼓励。阿汀突然被委以重任,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果然瞧见两个闭口不语的人。
以及小木桌上两袋完好无损的包子。
“妈、爸?”
试探性喊两声,惨遭前者无视。
后者偏过头来淡淡瞅她,瞅瞅病床上没反应的的人,再瞅瞅她。视线里头带点儿意味深长,似乎也将希望寄托在小丫头身上,认为她能够激起老妈子的进食**。
阿汀:压力超大。
“妈……”
硬着头皮上去拉她的手,阿汀细声细气地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昨天医生说你是血压偏高,情绪太激动了。以后得饮食清淡点,控制脾气,早睡早起。还有爸爸小腿被木仓打中,昨晚做好久手术才取出来……”
木仓。
林雪春瞳孔微缩,不动声色地扫一眼老男人的腿。还真包裹层层纱布,侧面的地方晕开一圈暗沉的红色,约是夜里渗透出来的血。
宋于秋稍稍收拢腿,趁机开口:“我切了孙猴的手指头,要是你想看……”他煞有介事摸起口袋,没找到,不禁露出点郁闷的表情:“我放在兜里的。”
那种东西也许不看更好。
阿汀巴眨巴眨眼睛,软软附和:“那个金项链已经被抓了,他有案底要做好多年的牢。”
“是吴应城。”
宋于秋点出金项链的真实身份。
林雪春记得清清楚楚,吴应城是木匠舅舅家的小儿子,所谓龙哥全名为吴应龙。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逮住这个,不知能否顺手牵出那个。
她绷紧唇线,突显出来的咬肌表现出她对这个话题的关注度。但明面上仍是不作表情,仿佛要跟什么人杠到底,开口便是输。
“吃早饭吧。”
阿汀顺势进入主题,搬来小板凳架在床上,进进出出张罗包子油条豆浆的。家里靠摊子赚不少钱,不过夫妻俩生性节俭,连带着一对兄妹花钱仔细,难得凑足如此丰盛的早饭。
家里带来的碗筷都洗干净了,阿汀双手将筷子递到眼皮子底下:“妈你先吃点。”
林雪春仍是眼观鼻鼻观心,不动。
“妈……”
是时候上苦肉计了。
阿汀拨起头发,把右边耳朵凑过去给她看:“你看我耳朵,那个塞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掉了。就算找到,是不是没办法塞回去了?”
打耳洞怪疼的,林雪春抬手碰了碰。
“疼。”
小姑娘半真半假地嘀咕:“有点疼。”
而后见机将筷子塞进老母亲手里,眼巴巴看着她,小孩子那样撒娇:“你吃嘛。爸他们弄不来这个,我自己不敢去,得你出院带我去店里问问老板,到底要怎么办的。”
我是小孩,弟弟妹妹也是你的小孩呀。
梦里宋阿泽曾操着奶声奶气的调调说:妈妈你要是太想我了,就把我的喜欢分给他们吧!我现在是哥哥,我自己会管好我自己哒。
林雪春微一用力,手指头碰到筷子尾巴。
夹起肉包往嘴里送,可是无法控制手指的颤抖。她只要想起人世间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他们努力赚再多的钱买再多,独独阿泽在天上孤零零呆着,看不着碰不着……
身为母亲怎能贪图享受?当真罪大恶极!
林雪春过不了心里那关,肉□□还没沾上嘴唇她便感到强烈的反胃。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强迫自己空荡荡的肠胃绞痛。
一副几欲作呕演得很真,父女俩忧心忡忡地喊医生,医生马上过来推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