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新姑娘了?”
到手个奶奶,真要到手还来这破地方?
有个瞬间想把这段日子的烦闷倾泻而出的,下个瞬间又冷却。直接敷衍作答:“没什么姑娘。”
“这都半个月了,南哥您还没到手新姑娘?”
“没看上吧?”
旁人七嘴八舌调侃着,有人哈哈笑,对准红裙子的宋婷婷扬下巴:“看来咱这嫂子真的定下了,南哥都收心咯。”
新一轮七嘴八舌:“这就定下了?”
“房子买了工作安排了,人连公婆见过见了,还能不成?“
”南哥出手真大方!”
南培眼尾一扫,抓住那只拍他肩膀的手看了过去:“谁说我给她买房安排工作了?”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伙儿都这么说,学校里疯传得厉害,管嫂子喊阔太太南太太的。我们还以为南哥您放的话,不让那几个没长眼睛的瞎照惹嫂子呢。”
“我?”
南培不屑地嗤笑,忽然大喊:“宋婷婷!”
小喽啰们默契退散,腾出个位置来。
宋婷婷慢悠悠往这边走来,步伐曼妙。一双媚眼如丝,年轻小伙们被它轻薄地瞧上一瞧,立即脸红心跳止不住。
“又怎么了?”她在他身边坐下。
南培偏头靠在手掌心里,上下打量两眼。她下意识拨弄侧发,知道这个角度的自己很能让人惊艳。
万万没想到他张口来了一句:“我们断了吧。”
“啊?”
莫名其妙!
宋婷婷皱眉,南培却是一脸没意思的表情,“原先就对你没意思,是你上赶着贴冷屁股。我看你长得还不错就随便玩玩,现在玩腻了当然要断。”
“电影的事我给你找找人,当你之前来医院熬粥卖水果的报酬了。以后有事打电话,别来找我了。”
说完指门:“你可以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说这种话,还不如说你可以滚了。
前头小姑娘们握着话筒仍在唱歌,咿咿呀呀形成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后头男人们动作全停了,各式各样的目光停留在宋婷婷身上,令她颜面丢尽。
宋婷婷竭尽全力才能压制住发脾气的冲动,冷冷道:“你喝多了,断不断明天酒醒了再说。”
南培犯贱,一只狗熊照样过不去宋阿汀那个妖精关卡。她尽力不让他们碰上面,鬼晓得造化弄人,还是碰上了。
这下权当南培发酒疯,宋婷婷心里恼火得很!
一个劲儿想是时候冷冷南培了,免得这除了钱一无所有的下三滥自以为是,骑到她头上来!
还想着明后天,大不了再过两三天,南培铁定回心转意,哭着求着挽留她!到时候让他好好尝尝低声下气的滋味,非让他蹲下来给她系鞋带不可!
一边想一边提起包要走,手腕被抓住。
呵,这么快就后悔了?
宋婷婷施施然回过身去,冷不防被拽了一把 ,整个人跌坐在地。姿态狼狈不说,高跟左脚好死不死踩在右脚上,尖锐的痛感使她放声尖叫,几乎盖过背景歌声。
“南培!”
她破了嗓子:“你发什么疯?!”
天底下没姑娘冲南培这样嚷过。这下姑娘们停了歌唱,包厢里静得可以,只有炫目的灯光乱闪。
“我发疯?”
南培恶声恶气地笑:“我对你没意思,你对我没意思,本来咱俩互相用用,好聚好散就算了。结果给你点颜色还想开染坊?你是不清楚你自己什么货色么?”
“南培你说话当尊重点!”
“你配么?狗屁的房子工作,见你妈的公婆。学校里到处传没影子的事,你的算盘打得真不错 ,以为我蠢呢?”
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认定好骗又蠢的男人一朝聪明,还当着众人的面揭她老皮,让她洋相百出。宋婷婷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一动不动坐着。
“还不走?还想要更难听的?”
嘴角痞痞一扯,南培用力捏住宋婷婷的脸,“我有没有说过,宋婷婷脸上有疤?就这里看见没?”
大伙儿摇摇头。
他笑声张狂了,“瞧不清就是抹了厚粉,我擦了给你们看看。什么校花不校花的,一个丑了吧唧的破鞋而已嘛。”
宋婷婷瞳孔骤缩,扯开嗓子大喊:“南培,你给我闭嘴!!”
疤疤疤!去你妈的疤!
歌厅里头大闹一场,宋婷婷浑身被酒水淋透。匆匆回寝室换了套衣服,头发仍是乱糟糟湿哒哒披在肩上,打成大大小小无数个结。
“烦死了!什么破东西!”
耗费九牛二虎之力仍死解不开,她失了耐心,索性抓起剪刀咔嚓咔嚓。至多十分钟,脚边多了一团团发丝,被她踢进床铺底下。
“烦!”
诺大寝室空空荡荡,狭小的卫生间又透着阴冷劲儿。宋婷婷打开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红衣衬得面白如纸。艳丽的脸蛋高高肿着,这里那里巴掌印,还有那群女人指甲挠过的细小红痕。她看着自己,像看着一张正在龟裂的假脸。
连祛疤的药膏都不在手边。
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