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拍得干干净净,蓝底白面漂亮得很,直把南培看得心痒痒,便把学生证握在手里道:“小师妹,你一见我就要赶我走,这就太伤我的心了。”
“前天晚上为了给你唱歌,两天两夜差点把嗓子给练哑了,结果还被你们寝室楼下那老太婆臭骂一顿。你看我这一片赤诚,回回约你你还不给个准话,是不是太狠心了点?”
学生证在眼前晃来晃去,逗小猫小狗玩似的,阿汀知道他不会轻易还回来,便不抢。
“你陪我看部电影,我还你学生证,再请你下馆子好好吃一顿。带上你宿舍两个朋友也行,吃多少都行。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
“我不去。”
小姑娘口齿细细,使劲儿咬出三个字:“你很烦!”
南培一愣,旋即大笑。
“小师妹你不知道吧?不少女同学开始嫌我烦,后来只怕我不烦,恨不得我一辈子烦着她们。”
他得意洋洋地扬起眉毛:“你是年纪小不懂得,这烦有烦的好处,但迟早你要喜欢上我的烦人,何必再这样白白浪费时间呢?你就给个准话,什么时候陪我看电影,我立刻放下学生证走人,绝不打扰你跟你的同学们学习!”
“不要脸。”
被骂了,南培反而夸夸其谈:“小师妹你还真别说,能像我这样不要脸约你的男同学,整个学校找不出第二个吧?那说明什么?说明我是最真心待你的,任你怎么说,怎么出糗,我还是认定你一个,你说我是不是死心塌地了?“
他没有羞耻心的。
油嘴滑舌能言善辩,说一句接十句,歪理一大堆,争辩起来更没完没了。
阿汀干脆不吱声,不要学生证了。
南培堵在门口,她抱着书不断拉开距离,他又死皮赖脸往上凑。这幅场景落在眼里,林鸽子不爽地砸嘴:“咱们帮个忙啊?”
“怎么帮?”
胆小怕事情的便回:“你不知道南培来头么?没听说过他这人么?你要敢坏了他好事,经得起他报复么?或者他转头来缠着你,到时候有人帮你说话么?没人帮,倒霉就轮到你了!”
“我帮忙喊一声不行么?隔壁说不准有老师。”
“得了吧。”
“老师有用他就进不来教学楼了,何况班级?你喊校长来都没用,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反正咱们都在这儿,南培不敢干嘛的,万一有人说不好听的,你帮忙给做个证,够义气了。班长脾气好,不至于怪到怪到我们头上。”
瞧这话说的!
“我看你就是怕惹祸上身!教官老师都在说团结团结,军训就是为了培养团结意识跟精神,你还眼看着自班同学被欺负不帮忙,净给自个儿找理由!军什么训,你回家抱头躲在被子里算了,天塌下来压不着你头上!”
林鸽子同学天生的热情仗义,被再□□驳出火气了,那副来自北方的豪迈嗓门没把好关,不小心音量太大,引来不少瞩目。
更吵醒了徐洁。
“你们吵什么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学习时间睡大觉,徐洁理直气壮,且带着浓烈起床气骂道:“林鸽子你嗓门小点行吗?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打哪儿来的,你写个纸条贴脑门上,别坐在我前面嚷嚷!”
林鸽子眼前一亮,突然反应过来了。
她们班里来头最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活祖宗,除了徐洁还有谁?连班主任教官的面子都不给,说不准徐洁就不怕这南培呢!
她急忙把情况道来:“南培又来缠着宋千夏同学了。她们胆小不敢帮忙,你醒了得刚好。我打算从后门溜出去找老师找教官,要不你去帮忙顶一下?”
南培拖来一张桌子,把教室前门挡上,而后嬉皮笑脸纠缠着阿汀不放。
两个人你进我退绕着讲台桌绕了好几圈,走得都有点累,南培仍然滔滔不绝,如知了般聒噪,重复着看电影、看电影的事儿。
“行你去吧。”
背负使命的徐洁揭竿而起,捡起一根笔就往南培后脑勺上丢。运气好,砸中了,南培捂着脑袋转头,粗声粗气质问:“谁?!”
“我啊。”
徐洁站了起来,觉得自己很女侠,可惜王君那个敢写不敢出面打狗贼的怂包,没能一睹她的绝妙风采。
“不是让你滚蛋了吗你还来?”
她大摇大摆走上前去,往南培面前一站,指着鼻子开口发火:“被我们教官打了一顿鼻青脸肿流鼻血,被宿管大姨追着打,你这是不过瘾,贱得慌,闲得没事来找教训?听说你家来头很大啊,赶快报上名来让姑奶奶想想,配不配给我擦鞋!”
小丫头片子。
南培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多年,没几个人敢下他的面子。今年无端冒出个陆珣,挨了顿打爸妈还不敢开罪姓陆的,压着他上门道歉,背后让他收敛点,人外有人山外山,指不定学校里藏龙卧虎,有多少个能耐人物。
徐洁口气这么大,南培反倒心生忌惮,不敢冒风险自报家门了。
“这不是前天晚上说话的小师妹么?”
他认出她,上下打量着她,拿出一贯油滑的腔调:“小师妹你叫什么名?没记错的话,你跟宋小师妹一个寝室?”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