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刘海阳命人将陈子廉的尸体抬回去,自己则是乘车悻悻地离开了现场,继续带着手下按照老胡交待的其他地址去抓人,可等他们到了目的地之后,等待他们的却是人去楼空。
比如在茗香茶庄,昨天夜里十点多的时候,还看到茶庄开着门,一早有客人来买茶叶,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应答,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刘海阳他们过来。
事实再清楚不过的了,茶庄里的人早就得到消息提前转移了。
不用问,一定是和老胡接头的那个人发现老胡被抓,及时向他们的组织示警,这才让抓捕行动扑了空。
看来,这个老胡不老实啊,还没有完全交代。
刘海阳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红党的地下组织一定没有全部撤离,他们一定会有疏漏,而这个疏漏恰恰是红党组织没有顾及到,但却是老胡所掌握的。
刘海阳经过短暂的冷静后,决定先回调查室向主人报告抓捕情况。
当彭浩良得知抓捕结果的时候,毫无留情面地地将刘海阳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刘海阳,你在抓捕之前是怎么跟我拍着胸脯保证的?”彭浩良指着刘海阳的鼻子,“你再看看,你现在带回什么来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一堆破损的电台零件,你告诉我,咱们临城调查室要这些有什么用?”
刘哈阳耷拉着脑袋:“主任,这次抓捕行动是卑职大意了……”
“大意!”彭浩良咬着牙,“你知不知道,这个陈子廉对我们有多么重要?一个陈子廉抵得上十个老胡。这个老胡也不老实,他不是说两天后陈子廉出远门了嘛,不是说两天后才会回来嘛,可陈子廉为什么今天提前回来了,这件事,你马上给我弄清楚!要是这家伙还不肯好好合作,就给他点教训!”
“是,卑职这就去办!”
刘海阳揣着一肚子的怒气赶到了关押老胡的安全屋,见面不由分说就扇了老胡两个响亮的耳光。
“老子给你脸,你他妈的不要脸,当老子是傻瓜是不是?”
老胡交待的速度很慢,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在故意拖延时间,红党其他的联络点也都派人去抓了,可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抓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角色,与刘海阳的期望相差甚远。
“刘队长,我……”老胡的嘴角带着血丝,被这一顿耳光打蒙了。
“少他妈废话!”刘海阳劈手又是两个耳光,怒气这才稍稍地消了一些,“我问你,为什么你告诉我的那些地址,我们的人去了之后都扑了空,你故意拖延时间,是不是就是为了给你的同伴争取时间撤离和转移是不是?”
“姓胡的,老子告诉你,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老子不知道,要是你再敢跟老子耍花样,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的你的女儿了!”
刘海阳知道,女儿小敏是老胡的命门。只要将小敏控制住,老胡就会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里。
老胡被骂的狗血淋头,他交待的速度的确不够快。
因为他知道,一旦开口,就彻底地背叛了自己信仰和组织,这对于一个革命多年的老同志而言,内心无疑是经过一番痛苦地挣扎的。
如果不是被女儿牵绊着,老胡早就选择跟特务们同归于尽了。
为了女儿,他背弃了自己的信仰和誓言,可即便屈服了,内心之中也不想让更过的同志因他而遭到逮捕,甚至是杀害,这会让他良心难安。
“老胡,你要想清楚,你现在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以为加来你出去之后,你的那些同伴还会相信你吗,他们能放过你吗?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跟我们好好地合作。”
老胡耷拉着脑袋,用手使劲地掐着太阳穴和额头,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刘海阳说的每一个字都在重重地敲击着他的脑仁。
刘海阳斜眼扫了过来,又道:“差点忘了,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的上级陈子廉已经回到临城了,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老胡猛地抬起头,登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陈不是要过两天才会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他……”老胡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连同从喉头一起滚落的仿佛还有良心。
他不知道到底应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面对老陈。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老胡的头再次低了下去,心脏却是砰砰直跳。
刘海阳咬牙切齿地道:“你知道吗?我们就差一点就要抓到他了。”
没有抓到就好,老胡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和陈子廉是多年的老战友了,两人在临城合作默契,私人关系也都很好。如果非要选一个他最不愿出卖的人,那这个人一定是老陈。
老陈从刘海阳的手里逃脱了,这对于老胡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了,这样可以减轻一些他的负罪感。
岂料,刘海阳接下来话锋一转:“原本是一场完美的结局,可是他自己却没有你想的明白,不识时务,负隅顽抗,结果……结果连个囫囵尸首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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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死了!
老胡闻言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眼圈一红,热泪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