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猛地愣住,心里涌起一股道不明的情绪,让他有些慌乱无措。
他以为大人选中他的原因是因为他足够轻视自己的命才对.....
“我说.....”在一旁围观吃瓜到表情复杂的加茂宪人这时幽幽开口,“三三你劝别人珍惜生命,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你要杀星浆体和五条悟,看起来比这哥们不要命得多吧......”
“...........”金田一三三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毕竟以她的配置在第三者看来,想要做这两件事确实是惊世骇俗,和自/杀无异。
“你不阻止我吗?”金田一三三想了想说,“这意味着我会站到咒术界所有人的对立面上去。”
“对立面?”加茂宪人啧啧有声,“你太小看你的目标了,大胆点!你干完这两票,直接可以化身毁灭人类的终极boss了!”
“你不劝我?”金田一三□□问,“我以为你至少会劝我一两句,或者问问我愿原因?”
“这有什么好劝的,我又不是什么烂好人。”加茂宪人耸了耸肩,“你要杀星浆体也好,要宰了五条悟也罢,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的意愿比所谓的“正义”更正确。”
“你不是还说,我和嘉月能帮上你么。”
“如果倒戈的话,还怎么谈帮忙。”
金田一三三听后有些沉默。
自从看到弹幕走上破命的道路开始,她似乎就一路孤独,并不却缺乏有人对她表达善意,但她很清楚,那些善意都是对她表现出来的无害的反馈。
如果她没有隐藏好自己,说不定现在早就是另外一番模样了,至少不可能还能安稳地出入高专,甚至找五条悟帮忙。
但面具不可能带一辈子,她早就做好了独身一路的准备。只不过,即便再清楚,偶尔也会陷入微妙的自我怀疑中。
尤其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对于脑花的想法她似乎越发能够轻易揣测到.......这显然并是不个好的讯号。
她甚至怀疑过,如果她没法拉住自己,是不是在她成功代替脑花之后,会变成另外一个脑花,活在永远的算计与绝对的理智中。
但现在,她忽然意识到,她永远也不可能变成脑花。
如今的她依然会为友人无条件的站队动容,依然会时常警醒自己不要跨过自己的底线。
她的人性存在灵魂血脉深处。
即便她做出和脑花相同的事,也不意味着她是脑花的复刻。
他们有完全不相同的本质。
只是——
金田一三三皱眉,这样荒谬的认知是种偶然吗?是她太累了?还是冥冥中确实有什么在影响着她?
她确实感知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金田一三三不敢确定,她唯一确定的是“命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这样的扰乱者,一定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她。
“抱歉,我确实有难言之隐。”半晌,金田一三三沉沉地吐了口气,似乎要将心底的郁卒一扫而空,“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和你们解释一切。”
“没关系啦,都说了不在意了。”加茂宪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对了,之前你和我说过的关于天逆鉾的事,我准备的差不多了。”
“只要有蓝本,我有七八层的把握。”
“我会尽快把蓝本给你。”金田一三三点头。
“就是有个问题。”他挠头,“我准备的那些材料落在加茂本家了......”
“这个没关系,我会帮你拿回来,这段时间你暂时和嘉月先留在咒术连。”她说,“最多两个月,事情就会有定论了。”
“什么事情?”加茂宪人忍不住问,他总觉得三三说这话的口气听起来有点过分郑重了,简直就像是在断定自己的今后未来以及命运一样。
“决定我能不能登基的事情。”金田一三三想到弹幕,忍不住福至心灵地扯了一句。
“............”加茂宪人表情变的一言难尽,“你甚至已经要去竞选首相了吗?”
金田一三三:“.............”
加贺美也凑过来:“......需要我联系以前的同事拉票吗?”
金田一三三:“...............”
三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这时,轻微的动静从一旁传来,昏睡了将近两小时的乐岩寺嘉月醒了,在几人关切的注视中,茫然道:“可是这样会很缺钱吧?”
“?”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三人一脸懵逼。
“嘉月,你在说什么,是做梦了吗?”加茂宪人伸出一根手指头,凑过去问,“这是几你认识吗?”
“一。”乐岩寺嘉月乖乖回答,随即又眨了眨眼,蒙昧顿时从脑子里散去不少,让她接续上了昏睡前的记忆。
“三三........宪人?!”她张大了一双猫眼,逃离的片段在脑海中逐渐复苏,闪回,最后停在了一句“依照承诺,我来接你了”上。
心脏再次重启,乐岩寺嘉月猛地化身飞鼠,往金田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