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听到苗老太那话,心里很不爽,没给她丝毫尊敬:“你有什么疑惑,现在就说清楚,当着大家的面说,免得又像疯狗似的乱骂人。黑心肝畜生,到底是谁,也让大家都好好评评理。”
“小璃!”
黎正庭拉住她,这样吼老人的行为总是不礼貌的,不过他也清楚这苗老太嘴巴也很臭,板着脸道:“胡家婶子,日后麻烦你嘴巴谨慎干净点,我们黎家的孩子还轮不到你来辱骂。还有,陆少谦是我儿子的同学,人家是来家里做客的,他好心救人,还被你们家诬陷辱骂,这件事情我们不会轻放,不会小事化了。”
站在黎家栅栏门口的陆少谦很少和这种农村泼妇打交道,不过她今日的辱骂确实惹起了他的火气,尤其是听说她家儿媳妇三番五次找黎璃的茬和辱骂她为野种时,他心里听着很不爽。
此时见黎正庭将话题引到了他身上,他不介意给他
们施压:“这位胡家奶奶,我长这么大的,你是第一个不搞清楚事情经过和始末就骂我畜生的人。我今日本是来黎家做客游玩一天,好心救人反倒被诬陷反咬一口,这件事情我也不会简单放下,你们婆媳两必须为你们的言行给我赔礼道歉。”
“我也不是无端要骂你们啊,是刘清虹说是你们推她的,我这才来找你们对峙的。”苗老太自认自己是个长辈,才不会要给两个晚辈道歉呢。
“你当时是来找我们对峙吗?你一来就踢门辱骂我们,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村里很多人都亲眼看到听到的。”
黎璃声音一点都不比她小,个头又比她高,气势很足,扯着嗓子道:“今天这件事情大伙儿都看在眼里,你将心比心,如果你是我,我气冲冲冲到你家门口踢开门,也不了解清楚情况就指着你一顿臭骂,指着你鼻子骂黑心肝的畜生。你现在能当做没听到,能就此算了,能白白挨一顿骂吗?”
“黎璃,少说两句吧。胡家婶子当时也是气愤过头
,她是个老人,口不择言了点,算了吧。”吴立军这时候站出来打圆场。
黎璃面色愤怒:“老人怎么了,老人就能随便辱骂人吗?她现在还没一点悔意和自责,好似全是我们的错,我们明明救了他们胡家的人,偏偏还要被诬陷辱骂,还把我们当做畜生辱骂,谁听了心里好受啊?”
她今日是真的很气愤,尤其是这事都调查得差不多了,胡家人没一个道歉的,指着苗老太怒火冲天道:“她们这样的人品,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日后你们老胡家的人若谁遭了祸事,我绝对不会再多看一眼,我保证第一个转身走人,以免被你们讹诈或辱骂。”
“小璃。”黎正庭也知她今日受委屈了,将她拉了回来,“英勇救人是一种美德,爸爸教过你的,不要因为个别案例就改变想法。”
苗老太被一个小辈这样指着吼,面子上也过不去,气得人都只能靠撑着拐杖站稳,却没脸再跟她争执了。
胡家其他人个个面臊得慌,胡老头则气得吹胡子瞪
眼了,当然是被黎璃气的,也是被自家那不省心的小儿媳妇气的,此时恨不得冲到县城卫生院将她揪起来打一顿了。
“爸爸,这件事情我和谦哥也不想要他们的赔礼道歉了,我只想去问刘清虹要个理由。她若继续撒谎不说实话,那我就跟她赌咒。反正我行得正站得直,坦坦荡荡,没做缺德昧良心的事情,我敢跟她赌咒,谁撒谎谁不得好死,五雷轰顶天打雷劈都行。”
如今虽然倡导破四旧去迷信,但黎璃很清楚农村人骨子里是信迷信的,尤其是这种赌咒,很多做了亏心事的人是害怕的,所以她这个受了委屈又脾气暴躁的人说出这种话来,大家不会觉得突兀。
黎正庭觉得她说这些话太重了,不过女儿的脾气一向这么暴躁,一遇到点事就跟炮仗似的炸了,何况今天还是受了这么大委屈的事呢。他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教育她的话只能晚点再说,现在还是先处理完现下的事情吧。
“辛苦几位同志了,我们现在去县城卫生院再和刘
清虹核对下吧。”
黎正庭从兜里拿了一包烟出来,给纠察队的同志们各发了一根,还有其他的乡邻们也分发了一根,等儿子将单车推出来后,他载着女儿又回了县城。
等他们这一大帮人都走了后,原地只剩下白杨沟大队的乡邻了,吴老师并没有跟过去,反倒朝胡家这边走过来,意味不明的对胡家老两口道:“胡大叔,大婶,这件事情到底如何,你们胡家人心中有数,小成自己也有数了。听我一句劝,回头去给两孩子道个歉。”
苗老太拉不下那脸来,黑着脸不吭声。
见此,吴老师又压低声音提醒他们:“我这也是为你们胡家好,你们应该还记得刚才陆少谦说过的话,你是第一个骂他畜生的人。”见他们老两口面色变了,又轻声加了一句:“小老百姓还是好好过平淡日子吧。”
他话中的意思,胡家老两口都听明白了,胡老头此时大热天的后背渗起了凉意,狠狠瞪了一眼苗老太,
嘴巴还有点哆嗦。
其他人有心想要听,可吴老师说话声音很小,他们都没听到,只不过都看到了胡家老两口脸色变了,都猜测他可能说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