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后,黎昊阳和爸爸一道出发去县城,他去给妹妹买手表,顺便租房子。
黎璃则在家里做些琐碎家务事,还抽空将菜地里又淋了一遍,然后关上门,在家里看书学习。
“叩叩叩...”
估摸着看了一小时左右的书,黎璃正要起身去上个厕所,外边却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哥哥回来了,立即起身去开门。
“黎璃。”
栅栏门外站着两个妇女,其中一个是队里乡邻刘清虹,另一个则不认识,黎璃不知道她们来家里做什么,不过还是过去开门了,还顺口问:“清虹婶,有事吗?”
刘清虹领着她身后那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妇女进来,先给她介绍:“这是我远房表姐丁秀兰,这几日在我家做客,有点事来你家拜访下,你爸爸在家吗?
”
黎璃眉头微挑,上下打量丁秀兰一眼,寻常普通的妇女而已,只不过一进来都不看她这个主人,眼睛在四处打量房子,这行为令她很不喜,淡淡摇头:“我爸爸上班去了,下午六点多才会回来。”
“哦,我们先进屋里说吧。”
黎璃自然不可能让她们站在门口,只得领着她们进堂屋里坐。
刘清虹也很少来黎家,跟丁秀兰一样双眼不安分的到处看,见院子里打扫得很干净,连脏臭的鸡笼都收拾得很干净,一点异味都没有,跟她攀谈:“黎璃可真勤快啊,家里收拾得真干净。”
“清虹婶过奖了。”
黎璃招呼他们在堂屋里坐,给她们倒了两杯凉茶过来,随后在一旁坐下,等着她们道明来意。
见丁秀兰也不说话,一直在四处张望,恨不得头伸到隔壁的卧室了,她忍住心里的不喜,主动道:“清虹婶,丁大婶,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会转告爸爸
的。”
丁秀兰这回停住打量了,笑容满面的侧头看向她,自来熟道:“小璃,叫我兰姨就好。”
黎璃皱眉,“丁大婶,我们是初次见面,不熟,请叫我的名字黎璃,小璃是我爸爸和哥哥称呼的。”
丁秀兰脸上的笑容敛了敛,顺着她的话道:“好。黎璃,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前来南陵县省亲,在路上遇到坏人,多亏你爸爸开车路过将我从坏人手里救出。当时他只留了个姓名,也不知他家住哪里,今日和我表妹清虹说起时才知晓原来是乡邻熟人,所以我今日前来是为感谢你爸爸黎正庭同志的救命之恩。”
前来感谢爸爸的救命之恩,竟然连根头发丝的礼物都没有带,呵,您老可真有意思。
黎璃在内心里腹议着,她倒不是要贪这点东西,只是这是做人基本的礼节,连这点礼节都不懂就上门来,足可见这个人人品估计不咋滴。
“丁大婶,我会转告给爸爸听的。”黎璃淡淡道。
丁秀兰刚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黎璃看,觉得她长
得很漂亮,皮肤白皙,一双辨识度很高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似的,睫毛纤长又卷翘,看着她那双眼睛,内心有点发怵,总觉得不管什么阴暗想法都被她看透了般。她的双手修长白皙,一点茧子都没有,与乡下其他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身上穿着也干净整洁,衣服上一个补丁都没有,看来真如表妹所说,黎家把这个养女当宝贝着宠了。
“黎璃,你哥哥不在家吗?”刘清虹为不冷场,又随口闲聊起来。
黎璃微微点头:“嗯,去县城了。”
“他现在不读书了,最近见他经常往县城跑,是在做什么啊?”刘清虹有心打听,其实很多队里人都在为黎昊阳可惜,明明有工农兵大学可读,他却不去,很多人都认为他读书把脑子读傻了。
黎璃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爸爸托熟人给他找了工作,先让他去试试。”
“哎哟,也是国营厂吧?”刘清虹双眼发亮。
“我没问,应该是的吧,今天才刚去,还不知道他
喜不喜欢呢。”黎璃装作无知懵懂。
刘清虹羡慕又嫉妒,“这还谈什么喜欢不喜欢,有份工作就不得了了,还挑剔什么啊,你爸就是太宠你们了。”
黎璃很不喜欢她这语气,她爸宠他们是他们家的事,关你屁事啊。
她当然只在内心里吐槽,嘴上反问:“为什么不能挑剔啊?我哥哥聪明又能干,是有文化的高中生,跟我爸爸一样会开车修车,还是城里户口,脾气好,长得还那么好,这样的人才每个国营厂都会抢着要,我们当然有挑剔工作的资本啊。”
她说的也有道理,他们黎家人有本事、有文化、有学历、有技能傍身,与他们这些乡下泥腿子完全不同,确实有资格挑剔,像他们拼了命想法子都找不到一个临时工工作干干,这就是差别啊。
丁秀兰在来之前就听刘清虹说了黎正庭在炼钢厂工作,是个正式工,这会儿插嘴笑盈盈的向她打听:“黎璃,你爸爸在炼钢厂工作,应该工资不低吧,多少
钱一个月啊?还有些什么补助啊?”
黎璃面带不喜的看着她,语气不太好:“丁大婶,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不方便告诉外人。”
丁秀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半,不过想着自己确实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