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3)

是不是藏了什么暗器··毒··药。

——再霸道,再嫌弃,不也还是给他备好了盘缠?

陆小凤熟练地抖开缰绳,黑马嘶鸣,如离弦之箭般急奔而出,周边景物迅速倒退去了身后。

他最后再看了一眼熟悉的三进小院,便走得头也不回,丝毫不见之前与人软磨硬泡着不肯离开的样子。

——背负着这么一笔巨债,陆大侠可不得快去快回?不然宋坊主如此精明,这利滚利的,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卖给宋氏酒坊了?

马蹄踏踏,渐行渐远。

桑落隔着门板听了一会儿,确认对方没有要杀个回马枪的意思,这才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可算是走了。”

她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元正与“妹妹”一起过来送客,想了想,还是劝说道:“他毕竟是小姐知交,你再如何别扭,礼数总还是要做的。”见桑落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他也有些无奈,“再怎么样,也别让小姐为难。”

桑落一顿,突然笑道:“那恐怕是不可能了。”

她看着自家兄长,说是“兄妹”,其实这半路换来的面容没有一点相似,只有一双眼睛,因双胞兄弟的灵魂而心有灵犀,一人失落,另一人的目光便跟着黯然;一人开心,另一人的眼神也会灿然生光。

此时此刻,桑落就在兄长的眼底看见了自己,明媚娇俏的少女模样,唇角微弯,笑得似乎格外漫不经心,不见半点苦涩。

——她就用这个样子,在这里待了十五年。

“陆小凤撞破了我的秘密。”桑落语调轻快,“他知道,我究竟怀揣着怎样的不轨之心,所以他对我百般忌惮,我也再不能对此一笑置之。”

她说的十分无所谓,却让元正默然无语,眼底渐渐有无边晦涩漫上,让映在他眼中的那个笑意明媚的少女似乎也失去了神采。

“哎呀,你怎么露出这幅神情?”

桑落突然一拳捶上兄长的肩头。

她身量与自家小姐相似,娇小纤细,比起陕中爽朗直率的姑娘家,反而更像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小女儿。可这一拳打下来,再加上她那张活泼过头的笑脸,顿时让原本的纤弱秀美消散得一干二净。

“撞破就撞破了,又没什么大不了。”

小丫鬟挑起眉头,明明是再俏丽不过的长相,可这眉眼飞扬之间,却被深藏着的灵魂硬生生带起了三分随性与张扬。

“反正……”小丫鬟眼眸微深,“我不曾为此后悔过。”

——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桑落仍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她心知肚明,她的小姐也是一样。

两年前,十八岁的宋玉红选择了灌醉自己,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酒气上涌还是过于羞赧,却仍是拽着一人的袖子,结结巴巴地说着:“我老爹啊,希望我能成为世上最好的酿酒师,酿出最好的酒。”

确实已成为天下第一酿酒师的姑娘,因自知千杯不醉,灌起自己来丝毫没有手软,脚边堆了一地空坛子,全是她自己酿造的烈酒,这才将将把自己逼到了酒后吐真言的地步。

她打了一个酒嗝,攥着那人的手却越发紧了。

“他还希望,嗝……希望我就是那酒,将来嫁人的时候,能让那人醉上一辈子。”

宋坊主眼底迷离地看着眼前人:“西门吹雪,你……愿饮吗?”

被她扯住衣袖的人半晌未答。

世人皆知,万梅山庄西门吹雪七岁习剑,七年有成,向来滴酒不沾。他的手生来只为执剑,而非举杯畅饮,便是与陆小凤这种酒鬼知交多年,也从不曾为他破例过一次。

可那一日是天下第一酿酒师的生辰,她递了帖子请西门庄主赴宴,他也就来了。

那宴席盛丰,却委实冷清。

因为只有寿星,陆小凤与他三个人。

陆小凤何等眼色,一眼望去就知道这一场所为何来,半途便找了借口遁去。而剩下的西门吹雪,偏偏是天下最不适合做客的客人。

一场生辰宴下来,他几乎没有开口。

直到醉醺醺的酿酒师扑腾过来,手上抓来抓去,像是要来握住他的手,最后握住的却是他的衣袖一角。那雪白的布料被紧紧攥住了,西门吹雪却没有挣脱,就像他明明可以躲开她的手,却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任由她抓住了自己。

门外,端着托盘正要进屋的桑落顿住了脚步。

她听见了自家小姐的声音,问着仅剩的一位客人,是否愿将她这一杯饮下?

屋里静默半晌,桑落眼前是托盘中一碗长寿面蒸腾的丝丝白雾,耳边是她自己一下一下缓慢又沉重的心跳。

小丫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等长寿面再也冒不出一点热气,她终于听见一个极清极冷的声音开了口。

“今夜不饮。”

那个冷冽如剑光的声音说着:“留待你我合卺之礼。”

这句话传入耳中时,桑落也听见了自己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倏然坠地的一声巨响,像是尘埃落定,也像是分崩离析。

——她早知道,她家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喜欢了,认准了,便敢不管不顾,豁出性命也要争个清楚明白。自己为自己提亲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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